「这是我男朋友,请放弃我吧。」阿彰一脸认真的对阿保说。
「『事情就是这样,伊东不喜欢你,请你放弃他吧!』」遥远念著之前套好的台词,平板的出声。
为什麽他非得做这种事情不可呢!
即使心中如此唾弃自己,但遥远还是尽力的表现出跟阿彰『异常友好』的态度(虽然只是把手放在阿彰的肩膀上)。
伊东保,严格算起来应该是阿彰的堂弟,因为阿彰的父母因为在某次意外中双双丧生,当时阿彰亲生父亲的弟弟,也就是阿彰的叔叔伊东良宽并无子嗣,所以便收了阿彰当养子,那是在阿彰三岁左右的事情。但在伊东良宽夫妇收养阿彰之後的第二年,便有了阿保,而且、阿彰从小开始就对良宽夫妇不亲,因此、夫妇两自然把所有的爱灌注在阿保身上,尤其是良宽的妻子永子,她也不是对阿彰不好,但却已经把阿彰当成透明人一样的对待了。
阿彰知道,自己在这个家庭中,就算衣食无缺,也无法找到『快乐』这个因子,所以他的乐子一向来自於自己,反正很多事情从正面看起来很难堪,转点看法一想,却是相当富有娱乐性,而且简直就像笑话。
他常笑道:『我的人生还真是充满乐趣呢。』
用这种方式调侃自己,很少人能真正体会这句话後面堆叠的是多沈重的东西。
阿彰有时候回首过往,发觉自己的身後是空空荡荡的一片白,没有留下什麽值得怀念的东西、亲人和朋友、全部轻飘飘的如同纸片剪成的人偶般,被风一吹就会飞散的不见影,然後、若不常见面过一阵子就会马上就会遗忘。
这样的自己,不会觉得悲伤,也许、这种机制是他的身体为了对抗外界来的压力,而不知不觉演变成这样吧?在医学病例上,其实有许多人在受到重大打击後发生记忆障碍,那是因为身体自然而然的为了保护自身而运作的系统,『因为太痛苦了,所以忘掉比较好。』而阿彰则是『因为会在乎谁而不快乐,所以不在乎比较好。』
若自己已经处於感情阶段的最下层,那麽就一定没有任何东西能伤的了他,此时只要以一种淡然的心态望著上方,然後把每件事情都当成趣事般看待就行了。
从他三岁到十九岁的其间,已经把他的人格转成了这种极具嘲讽性的型态。
而且还是静态的嘲讽,就某种程度而言,那种隐藏得相当完美的漠然,其实才是最卑劣无比的。
『这不是什麽好事。』伊东彰自己很明白。
但就算明了这点,也无助於改变现况——面对伊东保。
遥远对於伊东保的第一印象是还算不错的,乾乾净净的俊秀男孩,由身上的气质便可察觉,此人一定家教良好,修剪的整齐的头发、烫平的白色衬衫规规矩矩的塞进卡其裤中。
最让遥远注意的,是阿保那双跟头发一样漆黑的双眼,从那之中,他看见了一种隐忍的叛逆与倔强,甚至是带点愤世嫉俗的精明。
如果那种力量一下子爆发出来的话,很可观吧?遥远想著。
「哥、不需要为了拒绝我而欺骗吧?」阿保的声音高扬。
遥远只得把手从阿彰的肩上抽回来,然後用一种『现在可好了』的眼神望著阿彰。
「但若真要比的话,我喜欢土方学长胜过你。」阿彰说。反正他压根没想要瞒过阿保,找遥远过来纯粹是因为觉得应该会有趣一点,而且他也不太想单独与弟弟碰面。
遥远很想反驳,但这时他知道自己不该插嘴,他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为什麽?」阿保尖锐的问,不只是语言,他连眼神都变的咄咄逼人。
「因为学长比较可爱。」
「我觉得没什麽特色。」
「这要跟他相处後才会知道好在哪里。」
「哦是吗?」
「当然。」
「……伊东、我说啊……我本人就在这里耶,你不要说那种让我全身毛起来的话好不好?」遥远摸摸自己的手臂,他甚至想抓抓背。
是人都喜欢被称赞,但这种拿自己的好处与别人针锋相对的感觉,非常的奇怪啊!或者该说,最奇怪的源头就是伊东彰,这个自己在很多方面都拿他没辄的家伙。
「喔、好吧,总之呢,阿保,我不会接受你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我从一开始对你就没有什麽感情可言。」阿彰的言语直率而残忍,而形容与心意相符合,更是冷漠的极致。
「不要说的太过份呀。」有点看不下去的遥远对阿彰低低的道,就算是当初斋藤拒绝自己,也未曾把这种太伤人的话搬出来。
「我知道。」阿保点头。
遥远看得出来,阿保强忍著怒意与悲伤。
「可是我还是喜欢大哥。」阿保执拗的用力道,他低下头,看著自己白色运动鞋的鞋尖。
像是要把什麽都豁出去似的单纯句子,就是有著一种让人感觉被重击的力量。
遥远感受到那种诚恳的哀鸣,他突然开始同情阿保了,稍微瞄了眼阿彰,只见他学弟露出一种毫不在乎的表情。
猛烈的觉得有阵寒意,遥远想起阿彰对他说过『我不了解你对我有什麽重要性。』
是这种连亲人怎麽样都无所谓的……隔阂?不、那是一种空洞,什麽都没有、连兄弟间的羁绊也……
「说不定你已经发现了,我……有缺陷,别让你自己困扰,这是以哥哥身份给你的忠告。顺便一提,我不曾觉得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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