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成分你也不会知道,不过他的俗名叫做『好年冬』。」
「是农药?」
「是农药。」遥远顿了下,「你也不想喝农药冲的茶对吧?」
「嗯……」应了声,阿保仔细的看了看杯中的水,虽然知道这纸杯应该没问题,不过听了遥远刚才的话,心里多少有点毛。接著、他拿起杯子啜了口。
「其实不只是好年冬、这烧杯也经常装一些危险药物,比如说乙酸乙脂、甚至是没有稀释过的巴拉刈,那种东西你只要喝一口就完蛋了,就算马上去叫救护车,可能也会来不及。」遥远若无其事的解释。
农药类的化学药剂,他在去年时还算常碰,不过现在因为转向生物实验所以就比较没机会使用了。
「真可怕的地方。」才高中的阿保,完全无法理解,为什麽实验室是个吸引许多人投注大量生命以及热情的所在。
「如果你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可怕,如同马戏团的表演者经常的把头塞到狮子的嘴巴里,他也不怕,当然我们不能说习惯了就不会危险,但如果不熟练的话,只是把自己逼往更危险的地方而已。」遥远说完,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乾。
他没料到,阿保居然会回到实验室找自己,而且还是趁著阿彰不在的空档。虽然他是想接续著做实验,不过、来者是客……而且对方还是阿彰的弟弟,总不好意思对人家不闻不问。
「果然……大哥说你很特别……」
「哪里?」
「全部……吧?」阿保不太确定的这麽说。
「我想你的意思是『我很奇怪』。」
「不是那种贬低的意思……」阿保垂著眉毛。
遥远说话的速度很快,而且很明显,他是个尖锐到会刺痛人的存在,初会面的时後,因为阿保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阿彰身上,所以便忽略了遥远的地位。
仔细观察遥远後,阿保确实的感受到一种压力,一种在学识方面的……那种压迫感,这让阿保觉得,自己比起这个人,是相对低等的生物。
顿时、他觉得难过的想哭。
「好吧,那麽、你来这里应该不会只是要跟我讨杯开水喝这麽单纯而已吧?」
「我想知道……你跟我哥……」
阿保没说下去,但遥远知道他的意思。
「你一开始不就认定那是个谎言了吗?」
「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那只是直觉,而我现在看到你……感觉、我已经没有那种自信这麽说……」
「相信你的直觉就对了。我只是负责带伊东实验的人,而且我脾气坏、个性差、说话也不好听,你大可放心。」
阿保沈默了会儿,摇了摇头。
「那是什麽意思?」遥远讨厌去揣测别人心意,所以可以问的情况下,他宁愿用问的。经常有人说他一点也不体贴,而他只是想节省心力与时间。
「或许……大哥喜欢你。」
「啊是吗?」遥远冷淡的应著。
「哥哥在家里一点都不快乐,我知道的,是因为我的缘故……」
「让他不愉快的人绝对不只你一个,不过他尝试的做出改变、心态上还是态度上,是『你们』把他弄成现在这样,我敢说那不是任何人的错,是伊东『自己』要变成那样子的,谁也阻止不了他,而现在也已经没办法改变了。」遥远直直的望著阿保逐渐软弱的目光,「不要逼他,至少、别让他的心情差到无法弄实验。如果你愿意,是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或者你也可以当成跟这些虫说话……」
「跟虫?」
「是啊、因为它们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在它寿命将尽後,便会怀抱著你跟它说的一切死去,比起挖地洞大喊『国王有对驴耳朵』方便。」遥远开玩笑的轻敲了下桌面的饲养卷叶蛾的箱子。
「你也这麽做吗……呃、请问你叫什麽?」阿保问。
「土方,土方岁三的土方,你哥最近喜欢叫我副局长。」
被遥远的话逗的想笑,阿保点了下头:「土方先生……」
「别叫先生,听起来很怪。」遥远皱起眉。
「……当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可以感受到,父母他们一点也不喜欢哥哥……小孩子是会跟著父母做同样的事情,没有理由的,我也是这麽对待哥哥,对他不理不睬、有时候连话也不说一句,这时候哥哥只会抓抓头,然後对我露出苦笑,接著就会离我远远的……」阿保的眼神似乎飘到远远的小时候,在那个连记忆都随之模糊风化的时後。
「好像是我一年级的时後吧,有天看见哥哥拿小刀在削苹果,他那个时候就很厉害了……苹果皮一圈一圈都不会断掉……我坐在他旁边看的入神,然後,他把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块递给我,这时事情就发生了……我妈冲过来打了哥哥一巴掌,她以为哥要伤害我,因为哥是用还握著小刀的手把苹果递过来的……」
遥远听到这里,毫无表情,一点情绪也没有,平静的像什麽都没听见。
「那一瞬间,我看见哥哥眼里闪动著的是,错愕与恨意。只有一次、就那麽一次,我所知道的,哥哥表现出的反抗态度。事後想起来,我才觉得惊讶,平时不管人家怎的待他,他也不会露出那种眼神……」
「这可不错。」遥远此刻,露出一种松了口气的表情。
「什麽?」
「这样比较像人。」
06
「呜……」新桥别起眉,拿手掩著鼻子。
「不错的味道,对吧?」拎著装三明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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