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麽地方?
自己躺在一张很宽敞的单人床上,旁边是垂地的蓝色格调式窗帘。对面墙上的电子锺显示是下午两点。墙角还有一张放电脑的桌子。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现在在哪里?
周俊翻身坐起,却在下一秒被一股熟悉而剧烈的疼痛揪回床上。
“好痛……”
就在周俊蹙著眉和疼痛抗衡的时候,虚掩的门被悄悄推开,一张小脸探头进来。
“亲亲,你醒了。”
郑绍棠一个飞身扑了过来,周俊避无可避,被他抱个正著。
郑绍棠用他草窝似的脑袋在周俊身上拱了两下,然後抬起头来,冲他甜甜一笑:“以为你会睡一天呢。怎麽样,肚子饿不饿,还好我叫了外卖。”
酸软的全身和涨痛的後庭,是人都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看著眼前笑得人畜无害的罪魁祸首,周俊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这是什麽地方?”他阴沈著脸问道。
郑绍棠瞪大了眼睛,抬手抚上周俊的额头:“亲亲,你是不是醉糊涂了?这是你的家啊。”手在下一秒锺被重重拍开。
我的家?我怎麽不知道?
周俊揉揉疼痛欲裂的头,宿醉加纵情还真是难过啊。
看出周俊的疑惑,郑绍棠忙急急地解释:“是你们公司派给你的公寓了。你不是这个星期才调过来的吗?恐怕还没进这家门吧?”
望著周俊越来越黑的脸,他缩了缩脖子。“你醉得那麽厉害,我当然要送你回家。我要送你回家,当然要知道你住哪儿。我想要知道你住在哪儿,当然要翻你的提包看看了。那张工作调动证明和名片呀,住所地址呀,钥匙什麽的都放在一起,想不看都不行……唉吆,你干吗踹我?”
坐在床边的郑绍棠被周俊一脚蹬到地上。而後者也因为用力过激牵扯到某处伤口而呼呼喘息,他指著郑绍棠咬牙切齿地问:“混蛋!你昨晚都做了什麽?”
原以为不过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没想到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恶魔。自己真是蠢透了,竟为了躲避殷飞扬而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个又有什麽区别?
昨天到底是发了什麽疯,失恋就失恋,干吗跑到gay吧里借酒浇愁,还被人给上了,而且还是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孩子!!
怎麽看这个小东西也没成年,自己这样做也算是犯罪吧?不对,他是被上的那个啊,算是受害者吧?
郑绍棠从地上爬起来,甩甩五颜六色的草窝头,撅起小嘴:“亲亲,你好绝情。昨天人家明明就只是想把你送回来而已,是你抓住我硬不让我走的。你不要告诉我你喝醉了就什麽都不记得。你一个大男人不要做过了不敢承认。算起来还是我吃亏一些,怎麽说我也是第一次呢。”
周俊只是太过於震惊所发生的事实,被郑绍棠一提醒,昨晚发生的种种慢慢浮上脑海。他隐约记得自己是如何疯狂地扯掉郑绍棠的衣服,甚至记起自己在他的身下忘情地哭喊呻吟……。
酒能乱性,说得还真不错,自己居然和一个陌生人做这种事。算了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然还能怎样?只是……
“你干嘛穿我的睡衣?”
这套刚买不久的小熊维尼的蓝睡衣现在正光明正大的穿在郑绍棠的身上。
郑绍棠的个头身材都和周俊差不多,衣服穿在他身上合适之极。他头上还顶著个草窝,皱起鼻子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亲亲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吐的我满身都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不穿你的穿谁的?”
衣服好像都是作为托运行李运过来的……
不会连内衣裤也……
顺著周俊的眼神看看自己的下身,郑绍棠给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
“内衣裤也是啊。我习惯每天都换洗的。亲亲放心好了,你托运来的行李我都帮你开封了。衣服都挂到衣柜里,日用品也都摆到桌上,脏衣服也全都洗过了。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可是一点都没闲著地为你服务。不过亲亲你的审美观还真是与众不同啊,睡衣都是卡通图案的,哈哈……”一想起给他收拾衣服时那好几套卡通图案的睡衣,就不由得放声大笑。
得意忘形的人只顾自己开心大笑,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气压在一点点下降。
周俊引以自豪的忍耐力再一次崩溃。如果可以,他非常愿意像拍蟑螂一样拍死这个小鬼。
笑得毫无形象的人终於断断续续止住了笑声。“亲亲,你不要这副脸色。我一点都不介意穿你的内衣裤,真的。”
“我介意!”周俊挣扎著从床上下来。
身体并不像想象得那麽疼痛,不过因为好久不做的关系,还是有些酸麻,後面也涨涨得难受。这个臭小鬼,看不出他的力气这麽大。
“你叫什麽名字?”又是一声恶狠狠的怒喝。
郑绍棠再次瘪起了小嘴,一脸的委屈:“亲亲,你好过份,昨晚你叫了一晚上人家的名字,谁知道一觉醒来,就推说什麽都忘记了……我叫郑绍棠,你可以叫我棠棠。你如果再忘记的话,我会很生气的。”
我不会忘记,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记住!
再休息一晚上,明天应该可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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