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道:“本殿倒是想去,奈何出来时,父皇催得急,打算明日就去山民区那边,看看事态到底处理的如何了?若是妥当了,就收回盐山,让那边将士清剿山民,或引为良民,老实做我大楚臣民。”
“这事儿……”秦不负再倒下一杯酒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事可用不着殿下出马。从此处到山民区那边,快船不过一日,只要殿下传个消息,那边也记得送信过来就好。说白了,还要殿下带兵去深山里抓人吗?之前那位据说叛变的武将,就是被山民俘虏了去,回来名声也挽不回了。”
林斌想起那阵子朝堂之上的文武之争,想到那两个有些眼熟的文官,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却又像什么都没想过。
不过,留在曲州的念头,倒是一再加深,他有必要跑去那危险的地方自虐吗?
这厢几人酒酣时,那厢谷嘉义和林珵却是才从城外骑马进了内城,又步行到曲楼这处。
一个身上带银子的侍卫去和掌柜的打交道,谷嘉义和林珵在小二的引路下上了二楼的包间。
跑堂的小二自夸是个眼利的,却没在谷嘉义和林珵两人里看出个主次来。这两位客人都衣着富贵,瞧着就不是普通人,且态度亲近,但说是兄弟吧?又有点不像。
小二愁了一瞬,脸上出现个奇怪的表情,但随即笑着问道:“两位客官可是远道而来?要小的推荐地方特色菜式吗?”
林珵点了点头,随和道:“小二哥说说,有什么特色的菜式,我还听说曲楼特酿的酒水别有一番滋味。”
小二笑笑,想来是也觉得高兴,语气轻快道:“这位客官说的差不多,楼里有特别酿酒法子,酒水味道就特别一些。不过这天下大着呢,我们的曲楼青可不敢称道什么。配曲楼青,是有几个常搭配的菜式,我一并给您点了,您看如何?”
见着好说话的贵客,小二哥难免笑得灿烂几分,索性他做事伶俐,有责任心,略说了几句,就关上门出去了。
不一会,好几道色彩艳丽的菜肴被送了上来,引他们进来的那位小二走的时候还不忘道:“过会儿,有酒娘过来给二位送酒。”
谷嘉义可不曾听闻这里的这些习俗小事,随意问了句:“送酒的还有讲究?”
“你且看着,就知道讲不讲究了?”林珵说着,用筷子夹起一根嫩绿色菜芽,吃进早已空空的肚里。看着谷嘉义有些无奈的样子,林珵又笑着夹一块镂空状的深绿色菜茎喂到谷嘉义嘴里。
谷嘉义张嘴接了,耳根那处又开始冒红,不过还是趁着没人给林珵喂上一口。偏那一块肉太大,林珵吃下去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林珵轻声笑了出来,嘴里嚼着不知道是什么菜肴,叮嘱谷嘉义道:“空腹饮酒不好,吃点再说!”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力道偏轻故而声音不大,很容易让人想起先前说过的酒娘。
谷嘉义看见林珵又去夹菜,就开口道:“进来。”
门被轻推开,只见一位五分袖子的青裳罗裙女子款款而来,别致的袖子露出一双玉白的皓腕来,双手则是托着酒坛。那酒坛小巧,被轻轻地置放在桌面之上,露出贴在酒坛上的浅青色纸张,那纸上书“曲楼青”三字。
女子瞧着年约二十五六,面庞仅清秀,但身形修长、体态优美。那女子盈盈一笑,手抚上酒坛坛盖,“今日给几位客观呈上的是曲州曲楼产的曲楼青,每一种酒都有它的妙处,有的须细品,有的须快饮。别人家的酒许会详谈酒色、酒香、酒味、酒体,这一坛曲楼青,诸位可细品细评。若是有什么评语,出彩又合理,可免费送一坛三十年的曲楼绿。”
酒坛坛盖上是一层白色的泥,这女子用一小锤在侧边轻敲,酒坛纹丝未动,那泥盖却被那酒娘一下揭开。在那泥盖之下,是一层暗色的荷叶,酒娘朱唇轻启:“泥盖是梨花泥,这叶子是煮沸的荷叶,再外下是竹盖,几位客官可自己启开。”
捡起泥盖和荷叶,酒娘就转身合门退出这间房。这期间,谷嘉义和林珵竟是一句话未说,其中有两人不想多说的缘故,也有这酒娘的缘故,只短短言语,就让人觉得桌上未尝的酒就和酒娘一般充满了一种独特的韵味。
林珵冲谷嘉义挑眉,眼里是狡黠笑意,“这回知道为什么讲究了吧?”林珵说着,手上就掀开了最后留给客人开启的竹盖,给谷嘉义和自己都倒上一杯。
谷嘉义瞥林珵一眼,低头顾着吃菜,每个菜都尝了个遍,才拿起酒杯。
虽然谷嘉义晚了一拍才想起试菜什么的,林珵却觉得这样的爱人可爱得不行。你说他细心吧,肯定算不上,但对着他却是再细致不过了。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林珵这才道:“这酒楼是我的私产,不用怕出事。林斌那小子,现下就在顶层喝着酒呢!”
京都秦府。
秦太师看过宫里暗探传来的消息,对着最近老实无比的秦伟拍了桌子。
他气喘着怒道:“你,你这个逆子,还以为自己手脚能通天吗?”
秦伟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讥讽的笑,垂下眼,淡淡地盯着地面。
秦太师袖子一扫桌面,瓷杯哗地摔碎在地。随着一地狼狈,这个两鬓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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