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
被烛火照的亮如白昼的宣政殿内,许浮欢一身肃穆的龙袍严谨的坐在龙案前批阅着奏折。
这些年,他除了做一个好皇帝,就是立志于找到复活花时君的办法,小二早早劝过他,这样普通的世界,并不存在复活这种逆天的本领,许浮欢一直不相信,他想让花时君活的正大光明,想与他携手走在人世间。
可他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皆让他失望。
许浮欢放下手中的毛笔,疲惫的揉了揉了有些发胀的额头。
“阿青,君后休息了吗?”
摇曳的灯火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眼带着笑意,瘦小的身子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的弯曲着,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瞧着微微的兰花指,细声细气的道:“回陛下,君后已然安歇了。”
听到阿青这怪模怪样的声音,许浮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又不是真的太监,做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闻言,阿青理所当然的道:“主人,我这是为您着想,您的后宫没有妃子,贸然出现我这么一个貌美的男子,到时候那些大臣们会以为你好龙阳——”
“你家主子本就是个断袖。”许浮欢轻笑着打断他的话道。
“可大臣们不知道呀,他们以为主子对太子的生.母的情深意重,这么多年为太子生.母守身如玉,虽然他们表面看似对您不为皇家开枝散叶不满,可那些大臣家的千金哪个不羡慕那个并不存在的女子。”
“所以,你想说什么?”
阿青收起脸上浮夸的表情,凑到许浮欢的面前,皱眉告状:“您知道的,我的本体是龙,喜好亮晶晶黄灿灿的玩意,王右相不知哪儿打听到这个消息,前儿个送我一箱黄金,说是孝敬我的……”他说到这儿。
许浮欢冷不丁的瞥了他一眼。
阿青顿时收起脸上的遗憾,连连摆手道:“您放心,我没收,我可不是那种人。”
“你听我继续讲,昨儿个早朝后,他又叫住我说是家中得了一绝色美人儿,您想啊,我现在扮演是个太监,太监要美人儿做什么,所以我照常拒绝了他。没成想,他今儿个早朝又拦住了我……”
许浮欢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打断他的话。“这次他又送了你什么?”
阿青纠结了好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颗椭圆形的琉璃珠。
许浮欢取过琉璃珠,入手的手.感微凉,珠体内呈淡蓝色,倒是个好宝贝,“冰魄琉璃珠?倒真是个好宝贝,看来我们的右相大人家中很是富裕啊!”
这群大臣,每次让他们掏钱,个个跟他喊穷,谁能想到我们最为清廉的右相大人一出手不是黄金就是琉璃珠,真是好样的。
“他求了你什么?”
许浮欢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珠,漫不经心的想着不知道阿君喜欢不喜欢这种小玩意。
阿青那双澄清的眸仁紧盯在琉璃珠上,随着琉璃珠的晃动来回的转动着眼珠子,听得许浮欢的话,一脸肉疼的道:“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您的后宫呗。”
说完,他不舍的望着琉璃珠道:“主人,您看……”用眼神示意许浮欢把琉璃珠还给他。
许浮欢却是直接藏入袖口。
“充公,你作为孤最信任的太监总管,竟然还敢收贿贿赂,孤没罚你就不错了。”
刚登基那会儿,大臣们天天进言,让许浮欢纳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因着这件事,花时君闹了好大一通脾气。
在朝堂,许浮欢被大臣们烦,回到后宫,又要被花时君闹,索性许浮欢找来摄政王,跟他稍稍暗示了一番。
摄政王能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深沉,虽然不明白这个新帝为什么不娶后,却也不妨碍他为自己的儿子扫清障碍。
再者说,他的儿子如今是太子,新帝要是有了亲子,那还有他儿子什么事?
不出几日,逼着许浮欢广纳后宫的大臣,不是手脚不干净被人给揭发了,就是喝花酒,逛窑子的时候,被人给打了出来,个别清廉没把柄的,摄政王让人套着麻袋打一顿,清高的官员被打觉得丢脸,自然不会闹到御前,脸皮厚的闹一次,打一次。
等他们弄明白的时候,才发现出事的都是劝慰陛下纳后宫的人,能做到他们这个位置,哪个不是人精?这么一想,得了,这是他们的陛下在警告他们。
摄政王这件事干的不厚道,最后还让许浮欢给他背黑锅。
许浮欢倒是没脾气,花时君却气的不行,他家浮欢他都舍不得欺负,这摄政王也太不要脸了,气冲冲的指挥着阿青把摄政王家的宝库给偷了个精光。
原本许浮欢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成想右相竟然还没死心,这都把主意打到阿青身上来了。
看来还是他太好说话了,许浮欢笑眯眯的想。
回到寝宫,花时君已经休息了,这些年也是难为他了,当初他选择当皇帝就是为了复活花时君,可这么些年过去了,滥竽充数的骗子倒是不少,真正的高人却是没见着一个。
每次有人揭皇榜,花时君虽然面上不说,可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却是骗不了人,次数多了,花时君也说不上心中到底是绝望还是失望。
花时君这会儿睡的不算深,这些年他被许浮欢宠的越来越矫情,要是就寝时没有那个人的怀抱,他是无法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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