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来,江程的菜准备得差不多了。出了厨房,把九盘菜和酒杯,筷子一一摆放好,拿出买好的蜡烛,香,纸钱,一个破锅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江程扶着奶奶来到了桌边。江程负责把蜡烛点燃,插在烛台时,把点燃的香递给奶奶。奶奶是家中辈分最高的人,过年的祭祖一直是她完成的。奶奶手拿着香,面容诚恳,神情严肃,面向上首,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拜完后,转身,朝着门外,拜了几拜。做完一系列动作后,奶奶把香放桌子上,用烛台压着。然后,在江程的帮助下,蹲□子,点着了纸钱,奶奶站起来,走到一旁,轮到江程了。江程按着奶奶刚做的步骤,一步步做下去,丝毫不错。做完后,和奶奶站在一块,看着锅里的纸钱在火中,慢慢燃成灰烬。烧完纸钱,奶奶给祖宗们倒酒,一浅,二深,三倒满,之间要隔个一分钟,酒倒完,又等了几分钟。然后,江程在奶奶的吩咐下,把酒小心翼翼地倒到一个大海碗里。祭祖完成,大家动起筷子,吃起了饭。
李恒家的年夜饭,年年都是丰盛的,餐桌上从不缺一些新奇的食材,但李恒对年夜饭总是兴致缺缺。江程家的年夜饭是李恒见过的最简单的一顿,但却是最合他胃口的。菜并不美味,称不上有水平,但李恒吃进去,神情是享受的,就像在吃美味佳肴,桌上的菜在李恒扫荡下不断减少。每年,家里的菜总会剩下不少,这让一向节俭的奶奶心疼,虽说第二天剩下的菜,江程会吃完,但感觉毕竟是不同的。今年,有了李恒,她也不用担心了。
奶奶年纪大了,熬不住夜,守夜的人就成了江程和李恒。当时,电视是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电器,江程家原本是有一台,是他爸娶媳妇的办的。后来,他家出了事,为了生活,奶奶把该卖的都卖了,家里也没有了电视节目助兴。外面,小孩子们放起了烟火,烟火飞上了天,炸开,形成了各式各样的图案。江程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烟火,心里满是羡慕。李恒看他这样,偷偷拿出了他几天前买的烟花,“江程,咱们放烟花吧。”“烟花?我们没买烟花啊。”“你闭上眼,烟花就来了。”“啊,哦。”李恒把一支点燃了的烟花,放到了江程的手里。嘶嘶,嘶嘶,江程睁开了眼,看着手中的烟花,傻眼了。“你什么时候买的?”“你没回家前,就买了。知道你省,也不能省了这点子烟花钱啊。”“这又不能吃,又不能喝,买了,一会就没有了。”“你哟,我买了很多,我们来放吧,好好弥补下你缺失的童年。”李恒戏谑地说着。“你……”江程气红了脸,“哎,别气了,我们放烟花。”说完,搂上了江程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江程看着手里的烟花,细细地看了看,拿了打火机,点燃了,大把大把的银光射出,亮花了江程的眼。“好玩吧?”“恩,真好。”俩人在院子里,追逐着,嬉笑着,手中的烟花照亮了一方天地。
到十二点时,放烟火的人更多了,密密麻麻,远远近近,鞭炮声编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细网,早睡的人也没逃过它的魔爪。大人们抱着自家的迷迷糊糊的孩子站在阳台上,看着满天的烟火,撕破黑暗,照亮了这个世界。江程和李恒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强撑着头,抵抗着睡意,睁大了眼,看着天空的烟火。半个小时后,声音渐渐远去,看热闹的村民回了家,江程和李恒打着哈欠,走进房里,太累了。房中,俩人沉睡,江程不知梦见了什么,笑了。
过了年,江程2o岁了,李恒21岁了,俩人从小时的相知,到现在的重逢,未来不知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回家
大年初一,当人们走亲访友时,江程家也迎来了几位客人。村长李叔是最早来江程家拜年,手里带着给奶奶的礼物,敲响了江程家的门。“婶,过年好啊。”“好啊,家里好吧?你媳妇呢?”提到他媳妇时,李叔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过会,脸上又带上了笑容。奶奶是个明白人,看这情形,明白了李叔和他媳妇闹别扭了。“两口子哪有不吵嘴的?当年,我和江程他爷爷刚刚结婚时,人家是甜甜蜜蜜的,我们俩整天吵嘴,闹得街坊四邻都不安生,等有了江程他爹,架也不吵了,两个人过起了日子。听婶的话,别和你媳妇吵,就算她有什么不是,大过年也不能闹啊,要不,财神爷都被你们吵出去喽。”“嗯,我听婶的,等会去我丈母娘家接她去。江程呢?”“还睡着呢,俩小子守夜守到12点,辛苦了。”
到李叔走时,也没见到江程一面。江程和李恒是下午醒的,昨晚累坏了,俩人睡得昏天黑地的。看见桌上的礼品,江程知道是李叔来过了。自从他考上高中后,李叔每年大年初一都会来家坐会,陪奶奶聊会。作为回礼,江程会找个时间去大叔家拜访,带点自家做的东西。李恒醒来后,吃了饭,坐车去了县城的车站。他跟他妈约好,初五前回去。
买了票回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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