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听後惊讶的大叫:“就是陈大娘死後一天啊,没想到这小子畏罪自杀!”所有人听後点点头,认同村支书的说法。
齐雨则不冷防的说:“我没说他是凶手啊?”
村支书奇怪的询问:“那你怎麽叫我们堵在他的门内呢?”
“他是嫌疑犯,至於是不是凶手还要继续调查。”
村支书的表情有些尴尬,大许是觉得对自己妄自下结论有些不好意思,一张蜡黄色的脸难得的染上几分红晕。
王亮朝村支书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要几个人帮忙把尸体赶紧送去市里进行尸检。几个人大约有些没兴致的摇头摆脑的走出去,这下可是大案,一下子两条人命案,在不大的县城里,就是一个偷盗抢劫都算是惊天大案,更何况这种出了人命的。
齐雨走在前面,感到身後的衣领一紧,往後看去,对上王亮闪光的眼睛。齐雨压低声音询问:“怎麽了?”
王亮指著自己的脖子说,“你知道如果这脖子去上吊会有什麽反应?”
齐雨笑了笑:“多半要断掉,而且舌头要长长的吐出来。”
王亮拍了齐雨一下,“说正经的,这狗蛋的尸体有蹊跷!”
“什麽蹊跷?”
“你看一般人如果吊死的,死亡後脖子会产生一条血瘀痕。而他脖子上的痕迹很浅,就像是印记,没有血痕!”
齐雨看著昏暗的天色,思绪乱成一团,有什麽疑团堵在大脑里。一阵凉爽的微风让齐雨浑浊的思绪有些清晰起来。
他转过身看著狗蛋的屋子,闭上了眼睛。
我叫做狗蛋,我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从来没有回来过。我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很小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奶奶很早就死掉了。周围的人笑话我没有父母,用石子丢我,每到晚上我就孤单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稀疏的屋顶,寂寞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个月村里就会叫我去拿钱,说是父母寄来的,一开始还有两三百的样子,最後有没有什麽钱往家里寄了,为了生存,我只有帮忙做农活,赚取一些生活费,有时候饿极了,我会去偷东西,於是渐渐的我也没有了工作,我开始学坏了。我会做些坏事来赚钱,比如帮谁打架,或许是去抢小孩的零花钱。渐渐的我觉得自己活著没有意思…。
齐雨突然增开眼睛,看著黑漆的墙壁,有些信息在脑中不停地旋转。还停留的腐臭味连同消毒水的味道占满了齐雨的鼻腔,他四处打量房间,到处是脏衣服,还有一些画册,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床脚的一本蜡黄色的穿线本子上,他上前小心的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纯朴的女人,穿著一件米黄色的衣服,扎著两个辫子,照片旁歪歪扭扭的一排字,妈妈…
齐雨的眼睛此刻觉得有些涨涩难受,他又翻开了一页,黄黄的纸张上另外一张照片,一个老太太抱著一个小男孩对著镜头笑。
小男孩笑著咧开只有两颗牙齿的嘴,照这张照片的人让齐雨佩服,因为他从照片里感到了浓浓的幸福感。曾经是个多麽美好的家庭,如今却怎麽变成了这样?
齐雨是生活无忧的人,他难以想象,现在还有人会为了吃上一口饱饭而挣扎,他现在面对的正是这样的一群人,齐雨感到心口沈闷,突然喘不过气来。
他把小本子收好放在怀里,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离开这间砖房。
村支书站在口子上,看起来表情很焦急的样子,看见齐雨出来,满脸带笑的打招呼:“可出来了,大家都等著你呢!”
齐雨点点头,不好意思的问:“王亮呢?”
“已经坐著,就差你了!”齐雨让村支书带路,跟著一起去了。
和开始看到的一样的两层小别墅,与陈大娘家相差无几,只是装修比较奢华,典型的四不像,大概是想表现中西大混合,但是看起来怪模怪样。许多人已经围坐在桌子上,明显有几人还未从看见尸体的情绪中平复过来,面色都有些苍白僵硬。
王亮则是眼巴巴的咬著筷子,一脸焦急的模样,当齐雨踏进门的瞬间他就朝厨房大喊一声:“大娘,他来了,开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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