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怪你相信小黑脸,”周伐认真地说:“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好人,接近我们另有所图,果然他是为了那把刀。”
云泥微微侧脸:“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他怎么会知道那把刀和我们有关系。”
“哎江湖人多嘴杂,你阅历还浅。”周伐笑嘻嘻:“我媳妇还嫩嫩的,很好吃哦。”
云泥伸出手:“周伐你在哪里?”
周伐立刻凑过去:“我在这里,绝对不会……”
云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不准再说那两个字!”
打得并不重,周伐笑得更开心了:“好,不说,是我娘子……”说着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拽到怀里。
“胡说!”云泥摸着他的脸,重重地捏了一下。
这下是真用力了,周伐哭丧道:“好痛。”
两人闹了一会,周伐又说:“你刚说这次的事害我受累,你想想怎么补偿我。”
“我知道你要什么。”云泥半真半假地说:“但是这次的事,如果不是我心软,你也早身首异处了。”
周伐睁大眼睛:“你还内讧杀我?”
“也可能是无心啊,”云泥笑道:“搞不好我抽出灭尽刀,你就……”他停了话语,没有再说下去。
周伐却继续问道:“对了,你在船上时说灭尽刀在你身体里,怎么我没有摸到过。”
“秘密。”云泥不愿多说。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嘛!”周伐撒娇:“说说看啦~~~”
“不能说,”云泥正色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谁也不能保证这次的事不再出现,万一再用我威胁你,你知道的话就什么都说了。”
“我不说!”周伐斩钉截铁:“大不了我给你殉情,你叫我不说,我就不说!”
“那如果别人不是杀我,是折磨我呢?明翰那样的人,江湖上或许有成百上千。”
“小白脸不是好东西!”
云泥靠到他肩头:“好了,过去了不提了,现在你我都活着,再好也没有了。”
“可惜你的眼睛。”周伐抚摸着云泥脸上的纱布:“衣叔叔已经尽力了,拆掉纱布之后从外表看起来会和从前一样,花习那个娘娘腔……”
云泥打断他的话:“那天我眼睛疼,没看清楚,只模模糊糊看到花习满身是血。”
周伐像炫耀一般:“我衣叔叔当场就杀了他!”
云泥想了想:“你这位叔叔,不但医术高明,武功也很好,他在江湖上名号很响吧。”
周伐摇摇头:“他不在江湖上行走。”
“大隐隐于市?”
“不清楚,”周伐说道:“他算是我长辈,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住在依园里,不怎么过问世事,逢年过节给穷人免费看个病,是人人称道的大好人。”
云泥又问:“既然他医术高明,江湖中人不找他?”
周伐又摇头:“他的事我知道不多,可能有吧,衣叔叔宅心仁厚,或许也会给他们医。”
云泥若有所思:“我想,如果他肯行走江湖,你跟着他比跟着我好多了。”
“我才不跟他,”周伐撇嘴道:“你不了解啊,他可罗嗦了,而且和他行走江湖,他肯和我睡觉吗?”
云泥脸一红:“你就这样说你的长辈啊。”
“远房亲戚,其实是我妈妈的妹妹的丈夫的朋友的弟弟。”
“……真是远房。”
“不过我这位叔叔,”周伐咂嘴:“我小时候就觉得他长得最美了,比我妈还好看。”
云泥被救回来一直蒙着眼睛,他没见过这位衣大夫,“他长的什么样子?”
“他啊,现在老了,笑起来有皱纹,不笑的时候……有点凶,”周伐停了一下:“别想了,我长得比他帅。”
“你又不会武功,又不会医术。”
“他又不会跑堂,又不会说好话讨人欢心。”
“嗯,这样看你的确比较好哦,”云泥表情认真:“既然他会武功,又会医术,你为什么不跟他学?”
“我学过了啊,”周伐回忆道:“我一看到那些医书和口诀,就觉得生不如死,不学也罢。”
云泥恨铁不成钢:“谁要给我看,我不知道多高兴!生在福中不知福。”
“人生在世就图一乐,与其过的那么累,我宁愿开开心心地跑堂。”周伐把头搁在云泥肩上,“你要想学,我叫他教你。”
“我真想学的。”
“行行行,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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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云泥蒙着眼睛看不清外界,每天和周伐厮混也分不清白天黑夜,竹林园里安静平和,竹叶的淡淡清香充斥着周围,很像那天之前。
不过山里的竹子和院里的竹子终归不同,连那气味也有分毫差别,云泥嗅觉比以前灵敏,就算他怀念着过去,也无法将现在与之混淆。
庭院坐落在竹林里,他坐在院前,凉风吹过,他听见空气中有清灵的古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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