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忘舒没开口,只从鼻子里淡淡地应,怀里的包袱扔在他手里,转身就要走。
“忘舒忘舒”他在身后一声接一声的喊,忘舒在前面却停不下步子,一直走到街角尽头,万家灯火都亮透了像雾一样散开去,才被他抓住衣角怔怔地停下来。
这八月十五的月亮好容易扒开了一点云彩,半推半就一样的露出点儿头,街上笑闹声一片,还有小孩子摇着拨浪鼓从身边疯跑过去。
卖糖葫芦的小贩买了几块白糖糕,悄悄坐在檐下等人,不知哪家的姑娘扭捏着走过来,还三五步好几次回头,怕别人发现了一样的羞赧可爱。小贩打开油纸递过去,热乎乎的白糖糕尚自冒着白气,姑娘熏了一眼水雾,红着脸笑的甜美。
“忘舒。”他又叫一声,那羞答答的月亮又从厚厚的云幕后跃出来一点点。
猛地被扒住肩膀转过身,对上他泛着笑意的眸子,嘴角玩味地勾着,还是那一双细长的眼,眼尾微微上挑,还晕着轻佻的光。
崔小侯邪魅地笑笑,一只手猛地窜上去在忘舒脸上刮了一把。
“好久没摸了,甚念,甚念。”嘴里依旧没个正经,手指到了下巴却突然一收,甚至用力的皮肤上微微泛疼。
忘舒刚要皱着眉别开脸,他却已经欺上来,忘舒吓了一跳霎时僵住,唇上柔腻地辗转,一抹温凉,还混着酒香浅浅淡淡地度过来。
“唔?”刚要挣扎,却被他倏地按住后脑,他手里的布包掉在地上,自己手里那一串小小的桂花被揉攥的零碎不堪,甜香溢了一手。
第二十七章 人说狭路相逢 [本章字数:208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24 21:2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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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手里的拨浪鼓持续摇着,檐下的小贩眉眼弯弯,姑娘手中的白糖糕也只剩下一块。
“忘舒,我想你了。”那放大到再看不清晰的眉眼刚刚离开便又贴上来,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唇齿间。
“你……唔嗯”忘舒挺直了腰身儿后撤,下一秒惊叫便又被他吞进嘴里。
我想你了,他说,说的轻声细语,在胶着的唇齿间叫人牙齿打颤。视野里还能剩下的物什不多,那样的侬声细语他只说了一遍,却久久不散地在耳边轰鸣。
“我再不走,也再不叫你走。”好容易再分开一点点,崔小侯贴着忘舒的鼻尖儿吐气,忘舒侧了侧颈子想躲,他却一路尾随。
一双眼睛被吻的水雾迷离,侧过颈子反而更鲜明了此时的面泛红潮。
崔小侯笑笑,在忘舒颈子上使劲儿嘬了一口,忘舒吃痛,回首瞪他,却被他一把按住后脑扑进肩窝里。
“忘舒,我再不说喜欢你了,我们和好吧,好不好?”他说,说着颤抖,像是要糖吃的小孩儿。
忘舒一僵,埋在他肩头狠狠吸了口气,扑进鼻子里的却是满满的篆香味儿,眼潮耳热。恍然间竟伸手搭上他脊背,一下一下的拍,触手是绸缎的滑腻,夜里晕着微微的凉薄。
忘舒点点头,然后摇摇头,而后在他颈间埋首不动。复又想到崔小侯此时看不见自己动作,搁在他脊背上的手停了,指尖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怕,可怕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嗯。”一个字,带着浓浓的鼻音,复又沉默。
崔小侯轻笑,起初只是淡淡的,肩膀微颤,而后却越来越不受控制,他笑出声来,上挑的眼角里竟是一片醉意朦胧。
果然是知道的,越逼你便退的越远,我若走了,你仍然停在原地不会追。有时候恨,恨不得一锤把你的壳子打破,却不忍心看你血肉模糊。
你是越来越远了,就不能停下来等等我么。那样的坚定,那样的防备,那这次回头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月亮似乎又从云层里跳出一点儿来,忘舒想抬头,却愈发觉得像被黏住了四肢百骸,难得轻举妄动,仿佛一举一动都会扯开了皮囊扯烂了筋骨。
摇着拨浪鼓的小孩儿又跑回来,瞪着大眼睛看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崔小侯搂着忘舒向他笑笑,上挑的眼角里依旧邪气流转,小孩儿的眼睛瞪的溜圆,拨浪鼓上的两个小锤儿一摇一摇的慢下来。
崔小侯微笑着吻了吻忘舒发丝,那些飞在风里不可捉摸的也叫人眷恋。
九公子箫笛追了出来,一把长笛堪堪我在手中,笛上的桂花竟已经有些无精打采,香味儿却还浓郁。
笛口凑到嘴边,却发不出正好的音节,箫笛笑着耸耸肩,而后收了笛子朝摇着拨浪鼓尽情观赏的小孩儿招招手。
“我带你去买糖葫芦好不好?”箫笛冲着磨磨唧唧走到面前的小孩儿温柔地笑,看他一步三回头地看,便无奈地去扯他小手。
“那边那个白衣的哥哥睡着了,紫衣的哥哥要带他回家。”箫笛温柔地说,袖管里的竹笛触手一片冰凉。
小商贩架上的糖葫芦还剩下两串,箫笛和小孩儿一人一串拿在手里,倒像大小孩子在逛街。
夜市依然喧哗,忘归楼依然热闹,做东的主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是谁的小轿在路边停了一停,轿子的小帘子挑起来又放下,绣着墨竹的小手帕挥出轿帘,轿夫们便得了令继续往前走。
是谁一把薄剑舞的轻灵,宛若游龙飞凤。桌上还放着半碗茶,小金兽里袅袅生香。最简单的篆香,品次最高的也比不上中等的龙涎瑞脑。
想容楼傍晚一早就关了门,美丽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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