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那忘舒呢?陆诩有些怔怔的。那时候火舌舔着衣襟,他将忘舒抱出火场。他左眼的血汩汩地冒着,怀里却还紧紧抱着个白瓷儿的小坛。
“想容,想容还在里面……”这便是忘舒一直不变的话,一句一句一个字一个字扎在心上。
他死死抱着小坛的手指用力而泛白,努力把他手指抠开,他却又死死捉住自己衣襟,一面动物一样发着抖,唯一剩下的一只眼睛泛满泪光。那是陆诩从没见过的神情,悲恸而卑微,那眼底却全是深深的眷恋。
他说:“想容,想容还在里面。”又是这一句话,反反复复颠来倒去说了千百遍,甚至在梦里,他也轻声呢喃。
“好,想容没事儿了,她就出来了。”陆诩却只能应着,他这么说着,说一句便像是往后退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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