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楼生弄好了,宋澄把桶里的菜倒进了一个大的瓷碗里,拿出一双筷子,挨个儿把调料加了一遍。尤其是油炸的花生米,他多加了很多,因为这个不仅下酒,而且最重要的是顾楼生爱吃。
把拌好的凉菜从瓷碗里倒在了旁边准备好的白瓷碟子上,宋澄另外拿了两双筷子,到桌子边坐下。最近厨房里多了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虽然有点挤,不过方便了很多。平时不用的时候,也可以摆东西,不占什么地方。
顾楼生早已倒了两杯米酒候着了,宋澄刚把凉菜放下,他就开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吃。“嗯,的确不错,不过冬天吃就太冷了,夏天倒是不错。”宋澄坐下啜了一口小酒,也同意顾楼生的话:“所以冬天咱们可以做烧饼,但是那炉子我还没有弄好,今天是做不出来了。”米酒用热水温了,暖暖的,喝着酒吃着菜觉得整个身子都是暖的。
“这个不急,也快到开春了,差不多可以先卖着凉菜,至于烧饼,等秋后再说吧。”顾楼生和宋澄两个,啜着酒,吃着菜,悠悠哉哉地聊着天,商量着新的生意:“你看这样如何,有些人不爱吃这么多菜,但是爱吃面,可是自家弄凉面又太费事,不如我们顺带就这么卖点凉面怎么样?价钱不用定的太高,正巧凉面的好些菜和你这凉菜里有的都差不多,可以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口味来做不同的。”
顾楼生不爱吃胡萝卜丝儿,可是夜市里卖的一碟一碟拌好的总是会放,醋味也浓。如果现拌着卖的话,选择的余地也要多些,又是挨着酒楼,无论是大街上的过客还是酒楼里的食客,都可以光顾到。
宋澄在做生意这方面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自然顾楼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只要会烧会弄就好了。按照顾楼生在做生意方面的聪明劲儿,怎么的都不该会亏本了的。两人正一锤定音,商量着什么时候等卖茶的老伯退了租,把酒楼前厅的那块地方收拾了出来的事情,门外就响起了嚷嚷。
“顾老板,顾老板你在么!哎哟人呢?顾老板!你家夫嫂要生啦,顾老板,你大哥喊你赶紧回家呢!顾老板你在不在啊!”顾楼生听出来是他家管事的儿子的声音,闻言,蹭地扔了筷子拉开门跑了出去,宋澄心里也是一惊,跟着往外跑。两人连忙出了酒楼上了传话的小伙子驾来的马车,心里都纳闷道:这大夫不是说还有小半个月常心才生产么,怎么提前了!
☆、第二十章 -恶毒之言
第二十章
顾楼生和宋澄赶回去的时候,负责接生和诊脉的老大夫早已经被请进了内室。顾林生原先想进去陪着,可碍不住长辈们的劝阻。说什么忌讳多,不干净,怎么也不肯放顾林生进去。顾林生拗不过众人,搬了个凳子就坐在常心生产的屋外,这天还没完全入春,在外面久了难免冻着。可谁劝也不听,顾楼生搓着手就赖在屋子外面不肯走了。
顾家宅子里来了好些人,多是顾家经常走动的亲戚和一些邻里。前厅的人看到顾楼生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也来不及多问,就直接让楼生劝了顾林生赶紧进屋来,免得常心在屋里大小平安,他自个儿给冻坏了。虽然顾林生是坐在屋子外面,可也算是陪产,像什么话。
顾楼生听了,什么也没说,走到后院搬了个板凳,和他大哥一起坐着等了。顾林生的表情异常平静,没有过多的欣喜也没有过多的担忧。但是楼生眼尖地发现他大哥都把他自己的手心掐出好多道指甲印了,紧张到了最后开始趋于平静了。
顾家的几个守旧的长辈们一看,气得不行,可这毕竟是顾林生家里的家事,这几个人都腆着老脸了也没见他卖个面子。倒是不少跟着来的邻里不住地夸奖着顾林生,说对常心宝贝啊,这么一家和美可不多见!
“不就是一个生个娃么,瞧他那宝贝样!当初我就说了,顾家娶什么人娶不到,他顾林生可倒好,非要娶一个捡来养大的孩子!当初这家里生不出来,现在年岁也大了,可你们看看,他顾林生还那么宝贝常心。莫不说孩子是顾家的,可他常心算什么下贱东西,保不准啊,大夫手一抖,小的保了,大的不行了又怎么样,死了就死了,亲自护着又怎么样,值得么!”
一个顾家族谱里不知道分了多少支出去的,一个旁系的亲戚在那嘀嘀咕咕,他说的话声音不小,酸味十足。周围的人一听,脸色一变,纷纷阻止那人,这大喜的日子,这种话可是要禁口的!而且这话如此恶毒,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呢!
豆儿听了,两眼一眯,抄了扫帚就要赶人。龚平本来想拦着豆儿的,这大喜的日子可别闹事,更何况对方还是长辈。可那长辈下一句让龚平也抄起了扫帚。“呸,你算什么小杂种,不也是顾家捡来的吗,你以为你冠了顾姓你就是顾家人?”
“沈爷爷,我不知道你在自傲什么,一把老骨头了不在家享清福跑到我们家来闹事,你羞不羞!”豆儿心里有气,可是又不能正儿八经地把人骂一顿,抄着扫帚在他周围乱扫着,搅得那人站不安宁。
“常心和豆儿是不是杂种,可不是由你这个老杂种说了算的。”正当龚平和豆儿想抄着扫帚赶人出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前厅的顾林生,一句话把那人得罪了个彻底。顾林生亲自捧着一瓷汤盆的红煮鸡蛋,站在堂屋里看向众人,那骂人的长辈他认识,叫沈克。
龚平和豆儿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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