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昔不分昼夜地码了将近一个月的字,这期间除去吃饭上厕所的时间,他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这也是他码字的习惯,一旦灵感来了就会不管不顾地码字怎么都停不下来。他记得最夸张的一次有整整半年足不出户,真的可以用昏天暗地可以形容。那是他码《燃城》码得最顺畅的时候,简白却因此差点把陈昔扫地出门!
陈昔没打算新文要写多长,在六月初的时候便完成了初稿,字数比预计的少了一点,总共是25w。
他关闭文档在电脑前伸了一个懒腰拍拍嘴打了个哈欠,身后是凌乱不堪的床铺和垃圾堆积如山的地板。窗外艳阳高照,知了声如浪潮般此起彼伏。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瞬间那些亮白的光线争相挤进屋内,横冲直撞,肆无忌惮,他的视线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陈昔的视线慢慢恢复正常,往外景色如昔,那些熟悉的建筑物、散落在楼层之间和道路两旁的芒果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镀金般闪闪发光。那一瞬间陈昔恍如隔世,那真的是从虚拟世界重回到了人间。
感觉真好。陈昔神清气爽。写完这篇文他打算休息一两个月,短时间内应该不打算开坑了。然后他走进屋内,先走进卫生间把自己清理干净,接着填饱肚子,死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大早才屁颠屁颠地爬起来收拾自己的狗窝。
陈昔从早上十点开始整理房子,差不多下午四点的时候才勉强收拾干净。他懒洋洋地走到阳台,可前脚刚踏出大门,外边的那种氤氲着厚重温热水蒸气的空气便阵阵朝他扑来,这简直就是桑拿城!陈昔连忙缩回脚,往开着空调的屋子倒退几步。
然而眼角不经意地瞥见对面的阳台,那里空无一人。可他却蓦然惊觉什么,立马拍拍脑袋暗骂自己,跑到大门口穿上拖鞋,就往路远他家奔去——
他忘了给路远补英语了!
事实上陈昔穿得很少,可气温实在太高。当他小跑到路家大门口的时候,他无可避免地满头大汗,整个人如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尽管从他们家到路家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路程。
陈昔顾不得仪容问题,赶紧向前一步敲开路家大门。然而门打开之后,却发觉路母眼眶红红地看着他,样子非常无助非常可怜。
陈昔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心脏蓦地缩紧:莫不是路远出事了?!
事实上他们这些快要高考的考生压力非常大。陈昔记得他上高三那年,隔壁班有个学习特别好的尖子生在临近高考的那一个月,有一天突然地在半夜里从自己家的顶楼跳下来,非常意外,令人措手不及。甚至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周围的一切也是悄无声息的。
高考说是黑色的,指的不仅仅是每个考生面临多大的压力,还有每年每个学校总有那么几个学生承受不住压力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在高考前夕自/杀的。而陈昔高三那一年,他们学校死了三个。
那件事给陈昔的打击非常大,以至于过去那么多年,他仍记得那些事。生命是可贵的,而且充满了各种机遇,没必要因为一次高考考不上就放弃自己的生命,那样真的不值得。
而像路远那样性格的小孩……应该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啥事情。
陈昔如此安慰自己,但不知怎地,手脚莫名地发冷发颤。
随后路母低着头请他进来。陈昔默不作声地脱下鞋子赤脚走进路家大厅,却发现路远的父亲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铁青着一张脸,沉默地抽着烟。他瞥见路父跟前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着屋内景色如昔,他们家虽然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绝对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陈昔不由得微笑道:“路伯父路伯母好!”
路父听到陈昔的声音背脊明显一僵,他似乎倒吸了一口气,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蒂,才转过头对陈昔说:“哦,小陈啊,别客气赶紧坐下来。”路父指着他对面的沙发。
看来他是有话想问他了。陈昔正襟危坐地坐到沙发对面。
“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啊!”他一坐下来就忍不住急急发问,直视路父的眼睛。可奇怪的是,对方的眼眶却也是通红的。虽然他看起来比路母更隐忍更坚毅,可目光里却流露出明显的疲惫和绝望。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路母跟着走进来,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泪水,对陈昔说:“我去给你倒杯茶。”
她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过之后的沙哑,陈昔的心不由得揪紧,又沉声重复了一遍:“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然而对方没有吭声,回答他的是长时间的沉默。这样的静默仿佛过了半个世纪,路母却在这时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走到陈昔跟前,放下。
路母的眼睛更红了,通红中又似氤氲着潮湿的水汽。陈昔猜她刚刚肯定又在厨房里偷偷哭了一场。
他们家是不是出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路家父母如此疲惫绝望?偏偏对方对此话题讳莫如深让陈昔心里堵得难受。
路母见陈昔这样问,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她似乎是犹豫要不要告诉陈昔,但又不能自己拿主意,只能求助地望着路父。
路父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他这一叹,人都苍老的很多岁。然后他把茶几上的黑色笔记本推到陈昔面前,声音沙哑而疲惫,说:“平时路远就特别喜欢你,也肯听你的话,要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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