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少年咬了咬牙,说了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太子陛下,朝臣都在议论,说你用三年的停战换了我一条命,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值得。”
“严尚,都说多少次了,私底下叫我恭渠。”
“恭渠!你是冒险出使,回来却任人非议,我实在替你不平!”
“怕好别乱动!”恭渠往严尚肩头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漫不经心地说道:“出使议和的是我,带回合议文书的是我,说值不值得的也是我。他们谁不服,自己议和去。”
“恭渠,你是太子,怎么能这样说?”严尚的神情忽然黯淡下去:“都是我一时气不过,贸然出手,才惹出后来的是非。你若是把我留在那里,任他们处置,我绝不会有怨言。”
恭渠手上加了劲,听着严尚倒吸冷气的声音,磨着牙说道:“你看不出北夷王好男色?你以为他会杀了你就算完事?你跟我说士可杀不可辱,要是把你留给他,你恐怕求死不得。”
“他好男色?”严尚差点跳起来,突然想到什么,翻身一把握住恭渠的手腕:“那他说两年后,必亲手夺你是什么意思!”
恭渠清了清嗓子,抬头看着彩绘的藻井:“意思是他忽然发现我比你更好!真是好笑,第一个觉得我比你好的人,竟然是北夷王。”
严尚抓着恭渠的手腕剧烈地颤抖起来,却半天也没能说出半个字。
恭渠一脚踹开严尚:“捏断太子的手腕可是死罪!趴好!继续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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