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播主随便就能撞上个帅哥啊~”
河的下游果然很多人在淘菜,清一色的绿色蔬叶。宫玺的出现引起不少人的注目,他们相互眼神交流着,对他指指点点。
那人翻开一块貌似兽皮样的东西,里面包着一大把肥厚的韭菜和野果。
宫玺主动拿起一撮,好奇地问道:“你干嘛把根也薅来了?”他觉得“薅”这个词很带感,就不知不觉也这么用了。
“咦?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不应该带着根吗?”他迷惑地睁大又长又明亮的眼睛,思索着这个问题。
“当然!韭菜留着根才能继续长啊!还是说,你打算种别的菜了?”宫玺掐掉黑须须,去除韭菜的枯黄部分,放在水中洗涮。他再天真,也不会问关于“自来水”之类的蠢问题。
对了,他们还没有“种地”的概念……
回去的路上,宫玺问他:“你叫啥,我好称呼你。”
他想了想,才说:“大家都叫我‘香子’。”
宫玺疑惑地问:“‘香子’?为啥呢?”
香子脸红了,但还是给他解了惑:“他们说我身上的味儿比较好闻……”
宫玺一听,立刻凑到他颈子边上闻。没什么味儿,硬要说的话,可能有些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好像没什么味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很多人不洗身子?”
那个小女孩的父亲靠近他时,他好像闻到了长时间不洗澡的馊味。那年自来水突然大幅提价,大家纷纷抗议拒缴水费,着实连吃喝的水都缺了很长时间。
香子好像有些难为情,是因为对方的接近,还是对乡亲的羞赧?“白天河边上都有人,晚上又冷,你别嫌弃他们……”
宫玺却没想那么多,听他这么一说,觉得香子很善良。“那你怎么洗的?你不怕人看?”
香子的脸彻底红了:“我白天往家里扛水……”
这真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啊!宫玺努力地压着嘴角,害怕担忧的心思消了不少。
“噗,感觉在看什么古代偶像剧。”
“纯情的香子,好爱他!我也想去那里!”
“一个男人叫香子,好奇怪!他没名字吗?大名!”
“只有我觉得随便跟个男人回家很危险吗?”
“……突然更期待了(向上箭头)”
香子的家就在那一片茅草屋中的其一,非要说区别的话,可能看上去茅草铺垫得更整齐一些?
宫玺适应了一会儿不透光的室内情况,问他:“香子,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屋子里也没啥家什,就大大小小的盆盆罐罐,陶土的。靠近墙根铺着一片草席子,还有一块布,大概就是床了。
香子的动作停滞了瞬间,继而搬过来一个大罐子,扣过来示意他坐。“爹娘死得早。听大人们说,他们非要去斗那些可怕的鸟,被……”他说不下去了,耳边垂下的长发遮挡了他的眼睛,却掩饰不了他过去的凄苦。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个人活到那么大,一定不容易吧。
宫玺只想抱着他,哄哄他,但他发现,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对香子一无所知,对这里的风俗一点也不了解。他甚至觉得,这一瞬间,他们就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问着:“那香子,你不知道自己姓啥吗?你几岁了?”
香子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宫玺,你问的东西我好多都不懂。姓和岁,是做什么用的?”
宫玺彻底傻了,原来,他们没有姓氏和年纪的概念吗?那这会儿,到底是猴年马月?他咽了口唾液,有点颤抖地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首领和皇帝?你们都听谁的话?”
香子抓着韭菜,虽然莫名,还是认真地回答:“我没听说过,我们一般都听老人的话。”
宫玺要疯,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年月日吗?一天是怎么算的?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香子脱口而出:“看太阳啊,白天黑天,白天黑天……年月日就不知道了。”
“我突然发现懂点知识真好!”
“我感觉播主要真的‘数日子’过了。”
“没有传说中的皇帝吗?那是更久的时候?”
“可怜的香子,到姐姐怀里来。小宫玺也是,给你一个么么哒!”
哎呀妈啊,宫玺想哭,他的心底已经嚎啕成海洋。他哑着嗓子问:“香子,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要怎么吃韭菜啊?”真的有些饿了,他从古董街出来就没吃过东西呢。
“生吃有点辣,我想煮一煮。你觉得呢?”香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家里来了人,他却不懂怎么招待。
往外看去,很多人家都搬出土色的罐子盆子,在门口烧起火。宫玺捂住嘴,不提什么意见了:炒,有油吗?
煮了开水韭菜,香子继续煮黑粒子。
“这是啥?”宫玺看着盆底沉着泥的河水中泡着的细长谷粒,难不成这就是主食吗?
“菰米。”香子回答。“我们都这么叫。”
“菰米?菰米好啊,你有没有看到过那种长得白胖的东西?就在菰米上面。”宫玺脸上写满期待。关于茭白,他因为爱吃还专门研究过。
香子用根树枝里芯搅了搅盆子,回答道:“好像是有那样的,明天一起去看看?”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门前一黑,那之前的小女孩正背着光暗戳戳地站那看着宫玺。
宫玺紧张啊,这是……什么情况?还追上来啦?
“叔,我爹听说你到这儿来了,就把我赶出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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