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不能自医,萧静慈的病是无字诗那朋友请来医生给诊治的,只道是心病,药只作辅助,能不能治好,还得看他的心。待回了绝谷,顾华念又给号了号脉,却惊了起来,忙唤来自己还留在谷中的师弟师妹,一齐帮忙,得出的结果却都是一致的。
萧静慈失了心,自己想死了,谁都救不回来了。
一连失去了两位慈爱的长辈,绝谷此时真如同死地一般地死寂沉沉了。韩子阳怕顾华念过度伤心,又陪了他几日。直等到顾华念连番地催促着,韩家的人怕是等急了,韩子阳这才离开。
原本是想着待回家跟母亲说一声便赶紧回来。韩子阳去了小镇,自己带来的仆人早就走了,便直用轻功赶回了当阳。待近了韩家,却见韩家家门口挂起了白丧带,门口的小厮穿着麻衣,一脸哭丧的表情。
韩子阳也是在为无字诗服丧的,一身麻,回韩家倒并不失礼。待进了大院,却发现一旁设上了灵堂,几个姨太太正在那里嚎哭,虽则见不到几滴眼泪。韩宋氏一向是稳当的,此刻虽作出了悲切的样子,却并没有失仪。见韩子阳回来了,韩宋氏冷冷道:“旭儿,你父亲昨儿没熬过去去了,你这不孝子都不在他身边,还不过来给你父亲磕头。”
原来是韩老太爷,竟然也去了。韩子阳感慨着世事无常,就这么几天功夫,他没了师父,没了萧谷主,还没了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父亲。
终究是韩宋氏掌了韩家的大权,几个庶子道义上不好在父亲尸骨未寒时做些什么,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子阳接管了韩家,暗地里咬牙切齿。做惯了侠士的韩子阳竟掌管起商家来,虽则从小师父便说过,自己早晚都是要回韩家的,真正做起这些事来,韩子阳还是觉得这般可笑。
可笑的营生却生生填满了韩子阳的生活。接下来的这三年里,虽则服着两重丧,韩子阳忙得都忘了悲痛。眼瞅着三年的时间过去了,韩家人都接连退去了麻衣,重新穿回了绫罗绸缎。待韩子阳二十岁时,韩家业已见不到什么故人的哀伤了。
韩子阳一满二十,韩宋氏便开始暗地里给他张罗婚事,一副把当年的婚约抛在脑后的模样。韩子阳头疼于那些开始给他找茬了的哥哥们,没注意到老母的小动作,直到当阳某个老板悄悄问他对自家女儿的看法的时候,才意识到母亲是在做什么。
果断地请母亲退了那些女孩儿的画像,韩子阳登门道了歉,昏天暗地地忙了几天,才抽出时间来去接顾华念。因为顾华念是终究要作韩子阳平君的,萧静慈将谷主之位传的是二徒弟沈华安。只是沈华安此刻正在都城,作了御医,说是要把太医院里绝谷没有的方子都学了才回来,于是顾华念先代了谷主之位。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伤心,昨天电脑崩溃,今天拯救回小电了,三更努力中……
呼唤纯良t t纯良我想你纯良我爱你纯良我离不开你纯良没有你我连码字都不想做了纯良你去哪里了t t
章 〇一二 承孕
前事如此,话回成亲当夜。
韩子阳说要替顾华念服那天鬻丸时,顾华念不可谓不动容。带和着水服了药去,二人间头一回要做那等事了,均未曾有人事经验的两个人红了脸。顾华念半俯身去要为韩子阳褪去衣衫,仅是解了个衣带便缩回了手。偷偷地瞄着对方,解了自己的衣服,青涩而动容地相拥之后,被翻红浪,一夜而过。
清早有小丫鬟来敲门,唤两人起床,为韩宋氏敬茶。韩子阳倒是习惯于早起习武,或者去忙进货出货,顾华念因身子不好,从小就是被惯着,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此刻被扰了清静,不顾及形象地打了几个呵欠,惹得一旁服侍的桐儿和雁儿悄悄地一脸嫌恶。
嫌恶归嫌恶,顾华念也终究是主子,被指派给他了的桐儿只得捧着干净衣裳为顾华念更衣。只是自打懂事之后,顾华念的衣服都是自己穿的,哪里还能劳动别人,便接过衣服,三两下穿戴整齐了。
“易之,不是这样的。”韩子阳笑道,便倾身帮顾华念理了理腰上顾华念随意绑起的玉佩。顾华念向来不带这些装饰的,只是现在是韩家平君了,身上啷当的少了,怕别人还不知该怎么笑话韩家呢,也只能略选了几样。
早早派人来叫韩顾二人的韩宋氏,此时竟还躺在榻上,闭着眼睛,装作没醒的样子,任由儿子和他平君跪在外面,捧茶等着。等到觉得这威风耍够了,韩宋氏慢悠悠地起床,听顾华念学说了两句吉祥话,结果捧来的茶,抿了一口,便摔在桌子上,道:“这茶凉成这样都敢往我眼前送,顾小平君是想冷掉我这一口老牙,还是想告诉老身,老身冷落了你了?”
其实那茶虽凉了些,并无韩宋氏说的那般夸张。顾华念见韩宋氏一副不起身的模样就料到有这么个下马威了,早吩咐下丫鬟,茶是隔一会儿便换一盏的。此刻见韩宋氏发起无赖的样子,知晓她只是想为难自己一番,顾华念便未作辩解,只是一个劲儿地致歉。眼前这老太太,再不堪也毕竟是韩子阳的母亲,顾华念知晓韩子阳是个重情的人,不打算让他为难。
一大清早便吵成这模样,韩子阳也着实头疼,只好去规劝自己的老母。其时韩宋氏一个人骂也没得到半点回应,已然有些觉得无趣,见儿子劝了,便顺着台阶下了,没再计较下去。而是让丫鬟小厮都退了下去,神情复杂地望向顾华念,张了张口,沉吟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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