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念不懂这些,也就没插话。韩子阳只是继续往后翻,叹道:“这确实是一门精妙的功夫!”
“不若阿旭你来练罢?”君如荷说过了若是顾华念想学便随便他,怕是也没存藏私的念头。顾华念便直白说道。
“内功倒是可以修炼一番,剑法现在不行。——易之你不学吗?”韩子阳抚了抚肚子。得了这么一套精妙的功夫,学了这么多年的武功的韩子阳,说不跃跃欲试那绝对是谎话。又加上老前辈将秘籍给了顾华念时便不阻他去学,韩子阳动了心思,总感觉有些热血沸腾了,却又惦念着肚子里的孩儿,不敢真做些什么。
顾华念却兴趣缺缺。自小身子不好,不能作太激烈的运动,向来是懒惯了。禁不住韩子阳再三劝说,顾华念才答应同他一起修炼这百花心法,练了一段时间,却觉得血脉通畅,人也愈发有精神了。顾华念从小病怏怏的,难得感觉这般舒畅,知道是近日习武的功劳,便将这内功心法竟只当做一种强身健体的方法,又配上那针法,在韩子阳的教导之下开始练习,只求个健康。
韩子阳几番说他浪费,却仍旧悉心指点着。这天两人正窝在院子里练习,忽而来人来传,据说是有捕头来找韩顾二人,协同查案。
查案?两人最近也没出去过,什么案子找到他们头上来了?
章 〇三四 死人
当阳知州才换,上任没两天,刚吃了当阳的大户们的欢迎酒,忽而就出了人命。
死的人姓宋,乃是宋家的的一个小公子,算起来还是韩宋氏的侄儿一辈。韩宋氏听闻自己的远房亲戚出了事,很是感慨了一番,抹了几滴眼泪,马上叫人去唤顾华念了,推脱道韩子阳身子不好,在家里静养,不方便见外人。
顾华念去了前厅,才听那捕头说了案子。这个赵公子是昨晚上被发现死在家里的,据说肠肚开裂,五脏六腑都炸开了,死相极为凄惨,却恰恰与多年前当阳的未决之案相吻合。新知州立誓要抓住这凶手,替这些冤死的亡魂伸张正义,宋家一报案,便立刻派人去查了。得到了宋家邻居的目击证词,那夜里见有人影从赵家院子里飞出,因为太晚了,没能看清,只记得身形高大,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双惨绿的眸子。
捕头记起韩家曾报人闯入,那闯入的贼人便也是有一双绿眸,便匆忙来问了。只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当时能说的也早告诉了捕头,现在再来问,顾华念也补充不了什么。
只得把自己知道的又给捕头说了一遍,捕头认真记下,也只能悻悻离去了。
与多年前的案子相同,这些惨死之人,连同顾华念这逃过一劫的在内,唯一的共通之处,便是同怀月楼老板温舒夏交好。
前些年来温舒夏死了不少友人,伤心欲绝,闭门谢客,又不行罹患了血证,更是不再出门了。只是机缘巧合,遇上了丁静宣来当阳义诊,治好了血证,也从多年前的伤痛中走了出来。恰逢宋公子在怀月楼作客,二人相谈甚欢,便引彼此为挚友。
宋公子的死讯传回怀月楼,温舒夏乍闻噩耗,差点晕厥。等清醒过来之后,发誓再也不同谁交往了,悲切地哭着去为宋公子送葬。宋家人只当是温舒夏害死了宋公子,哪里能给他好脸色看,连骂带打,只是温舒夏并不还手,跪于宋公子的墓碑之前磕头磕出了血,才回到怀月楼后院,再度关上大门。
不提温舒夏这边,顾华念送走捕头之后,又回了院子。韩子阳问起捕头来作什么,顾华念如实学说了一遍,却见韩子阳皱起了眉头:“易之,你忘了那人。”
“谁?”顾华念又思量了一番。
“合欢。”
是的,二人在韩家别府见到的那个合欢,夜里疯了一般,也是一双惨绿的眸子。顾华念想起那眸子来,心里头一惊,不由得发抖。急着要把此时告知官府,却又想起这个合欢同沈清蝶有段交情,怕沈清蝶被连累,便去问韩子阳该怎么办才好。韩子阳哪里来什么好主意,若是担忧沈清蝶,不如便让顾华念先去问问沈清蝶看看。
“只是这般执着地要杀死所有同温舒夏交好之人,总觉得这凶手怕是喜欢温舒夏。——那个合欢,易之你不是说他心里头喜欢的是沈清蝶吗?”
韩子阳所言有理,顾华念不是捕头也不打算去判明什么,没管这么多,先就去花程班子找了沈清蝶,寻个没人的地方,向沈清蝶道了有关那合欢之事。沈清蝶被吓了一跳:“合欢?他这些天来藏在你家别府?绿色的眼珠子?怎么可能!”却唯独不提杀人一事。——那合欢的模样,说他手里没有人命,怕也没人信才对。
沈清蝶苦恼着什么,陷入了沉思。顾华念把该叮嘱的都说了,也不能再做些什么,便回了韩府。却未曾料到,沈清蝶与合欢这些天来根本没断联系。
沈清蝶同合欢,是十五年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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