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天猛然想起来自己刚才还在和他生气,挂下脸,别扭着把身体转向里侧:“干嘛,有事啊。”
“没事,来看看你。”
程小天又生起气来:“看够没?看够了就出去。”
居彬把芒果慕斯放在桌上,简单地说:“我刚才行为太过火了,抱歉。”
程小天抬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在家中时,程小天通常精通各种撒娇耍赖寻求原谅的方法,但并不习惯于作为被道歉的那一方,何况道歉的那个人还是居彬,因此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别别扭扭地收下盛着精美甜点的玻璃方盒:“你以后别再对我那么凶了。”
“好。”
“也别乱扔我的东西。”程小天依旧心疼在垃圾桶里无辜暴毙的芒果慕斯。
居彬顿了顿:“好。”
两人各退一步,事已至此,结局算是皆大欢喜。
程小天打开甜品的玻璃盒,并重新打开了音箱,刚要继续挂机,音箱里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调笑的男声。
“屁股洗干净了?”
程小天一愣,吓得玻璃盒都险些飞了出去,慌慌张张地要把音箱关了,被居彬一把按住双手。
那人继续道:“上线了怎么不说话?昨天答应好给我录的起床音频呢?”
程小天都快哭了:“你别胡说八道了……”
另一个男声也加进来附和道:“我还等着见识见识能让人听着就能高潮的叫声是什么样的呢,你别让我失望啊……”
居彬啪地关掉了音箱。
“你每天打游戏,就是在玩这些?”居彬没有看他,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
程小天害怕得都快缩到角落里去了,结结巴巴解释道:“不是的,那个,我们是在开玩笑……”
“开玩笑叫床给男人听?”
程小天百口莫辩:“真的是开玩笑!他们都是直的,不喜欢男人,真的……”
“你工作这三年来,一分钱都没有存下,就全都投在了这个游戏里?”
程小天后背紧贴在白色墙面上,怯怯地点了点头。
居彬扬手打翻了音箱,音箱狠狠地摔在地上,黑色外壳瞬间撞得脱落下来,一阵刺耳的嗡嗡声后,彻底没了动静。
“滚出去。”居彬喘息着,冷冷地说,“别让我再看见你。”
居彬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程小天瑟瑟发抖地站在别墅大门前,弱声弱气地喊了半天,深棕色大门依旧无情地紧闭着。
程小天没办法,怕自己冻死在春寒料峭的深夜里,只得裹紧了外套,沿着街道慢慢向市中心走。
他其实真的没说谎,队伍里那几个狐朋狗友直得不能再直,原本就是随手抖荤段子的性格,程小天跟他们一起打游戏挺久了,平时基本没什么忌讳。偶尔队里来了可爱的女孩子,他们几个还会故意言语暧昧地互相说一些挑逗的话,引得可爱的女孩子们尖叫连连。
程小天声音比较清澈萌软,符合女孩子对于“软萌受”的声音幻想,因此通常扮演受的那一方来帮几个哥们儿吸引女孩子们的注意。
程小天冷得打了个哆嗦,原本心里的一点愧疚也随着骨骼内逐渐侵入的寒冷消失殆尽。
居彬这个混蛋,竟然真的大半夜把他赶了出来。
金主深夜被包养的小情儿赶出家门,真是闻所未闻。
程小天不由地开始严肃思考自己在家中的地位问题。
程小天中学时的成绩稀烂,那时程父花钱在本市的贵族中学买了个校董职位,各科老师每逢大考前便会殷勤主动地前来为程小天补课,即便如此,程小天中学六年能够及格的次数还是寥寥无几。
倒不是他没认真学,每一节课他都是认真上的,笔记做得工工整整,从来不会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课上捣乱,严格遵守程家家训,对老师极为尊重。
然而下一次考试,程小天还是会不及格。
刚刚毕业的年轻的女英语老师都快哭了,问程小天是不是故意捣乱。
对此程小天颇为歉疚,因此高中一毕业他就跟程父说他还是不去考大学了,反正他也不是读书的料,就不去浪费社会资源了。
因此程小天记得的中学的学习内容已经寥寥无几,但还记得政治课本上的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家里的经济基础——毫无疑问是由居彬搭建的。
程小天拿的那点工资连零嘴都买不起,更何况居彬这栋独门别墅还建在地价奇高无比的高档住宅区,至今没问他要过房租。
程小天想到这里就泄了气。
难怪居彬要生气,有哪个小情儿是要自己出钱让别人包养自己的?
程小天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常去的酒吧,穿着红色制服的门童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口,程小天在那门童张口说欢迎光临之前就赶紧走了过去。
今时不同往日,他连几百块的押金都交不起,哪里敢再进去这种地方。
正想走到哪个公共商场去消磨一个晚上,忽然看见一个眼熟的面孔,定睛看了看,惊喜地叫道:“董旭!”
董旭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长得矮胖,但为人热情开朗,连“包养”这一回事都是董旭科普给他听的,不然他一辈子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方法。
但是程家出事后,董旭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程小天后来有一次打了电话过去,沮丧地发现对方已经换了手机号,不久后又被居彬关起来考会计证,想了想竟然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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