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男孩子们齐声道。
“好。我说完了,有什么问题要问吗?”邢路远说。
“没有!”
“那开始训练吧,先做热身。”
邢路远开始和学生们一起做拉伸和热身,沈桥就一直坐在观众席上默默看着他。
这是沈桥第一次看到邢路远真正以“老师”的形象出现在学生的面前,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小远依然对他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少了几分羞涩与青葱,多了成熟与笃定,尽管这几年小远生活得压抑又自闭,但他也悄无声息地成长了,从男孩变成了男人了,变成了让学生可以信赖依靠的存在。
沈桥的目光一直追逐着邢路远,看着他做完热身和学生一起进行基础动作训练,在球场上跑动指导,那个形象又和他记忆中的小远重合起来。
阳光洒在他的发梢和睫毛上,透出奇异的光晕,他的眼睛这么亮,表情这么认真。小远瘦了,似乎还有了淡淡的鱼尾纹,但是他一颦一笑的样子似乎又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沈桥一时间觉得恍惚起来,仿佛中间的这几年并不存在,而他们还是那在大学操场上飞奔笑闹的大孩子。
想着想着,他不自觉地就站了起来,双脚不受控制地往操场上走了过去。
“你跑过来干什么?不好好在边上坐着?”邢路远现在想忽略他也不行了。
“你看到我了?”沈桥笑着说。
“这么大个人怎么看不到,我又不瞎。”邢路远说。
“教练,我想踢足球。”沈桥看向他,眼睛亮亮的。
“行吧。”邢路远听到这老梗台词也笑起来,觉得这么好的陪练不要白不要,“你有衣服和球鞋么?换好了先做热身,我们一会儿踢个半场。”
沈桥说了句“我车上应该有”,高兴地咧开了嘴,飞奔着往停车的地方跑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邢路远对着迎面走来的沈桥皱了皱眉眉头:“你没球衣?”
沈桥摇摇头:“运动服拿回家洗了,这几天太忙一直没锻炼我都给忘了,好歹还有双球鞋能换,就这样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无奈地摊了摊手。
沈桥脱了他的西装外套,现在只是把衬衫领扣解开了两颗,袖子卷了起来,下身依然穿着西装裤。
他已经热身完毕了,微微出汗的情况下穿着这样一身,尴尬地笑着,邢路远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老天啊,有点帅。
邢路远别扭地转移视线,对球场上的男生吹了下哨子:“来吧同学们,我们分两队,踢个半场。”
男孩子们一直在进行无聊的传球训练,听到可以踢比赛,一声欢呼,飞快地围了过来。
邢路远把自己跟沈桥编在了同一队,事实证明,他这种做法效果很好。
他和沈桥有多年队友的经验,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配合得非常默契,好几次都看得球队的其他男孩子们目瞪口呆:“卧槽!这都行?”也算是在用事实给孩子们解释为什么足球是“合作运动”了。
球场上大家特别容易建立友谊,那些一开始看到沈桥还私底下嘀咕“这家伙谁啊”的男孩子们,几十分钟踢下来就已经“沈哥沈哥”的叫个没完了。
沈桥也觉得特别开心,他已经非常多年没有好好踢过球了。这些年为了保持体形与体能他一直坚持在健身房锻炼,但是那种机械刻板的训练实在是太枯燥了。这一刻他深刻地觉得,足球果然是这世界上最有意思的运动。他甚至已经开始默默打算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每隔几天就来球场上和孩子们一起踢一次球?既可以当个义务陪练,又能看到亲爱的小远。
“沈哥,看球!”沈桥听到声音,回过神,看到足球往他头顶飞来,他心想来得正好,直接跳起来一个头球的侧面顶球,突然脑袋“嗡”地一声,脑袋晕眩起来,没稳住坐到了地上。
邢路远一下子觉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这才想起来,离沈桥脑震荡吐了一晚上的那一天,过去还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
(四十二)
“沈桥?你有没有怎么样?沈桥?”邢路远飞奔过来在沈桥面前蹲下,扶着他的脑袋,急红了眼,手指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沈桥好一会儿才从晕眩中回过神来,看到邢路远的眼神,顿时心软得不行:“没事小远,刚刚那个球没掌握好力道和角度……”
男孩子们也成群结队地围了过来,一时堵得沈桥周围透不出一丝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没事了。”沈桥抬头看着这些大孩子们,抱歉地笑,“谢谢你们,我之前头上的伤还没好透,有点托大了。”
邢路远扶着他的脑袋,端详了好久,直到确定他似乎真的没大碍,才对围观的学生说:“没事了,今天训练到此为止吧,解散。”。
男孩子们关切地看了沈桥好一会儿,确定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大碍,这才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直到球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邢路远叹了口气,在沈桥旁边坐下,侧过脑袋看着他:“还晕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沈桥笑了笑:“不晕了,不过我现在特别想躺一下。”说罢就直接在草坪上躺了下来,把小臂挡在眼睛前,闭上了眼睛。
邢路远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索性也在一边躺下,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躺在球场上,傍晚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耳边隐约有学生笑闹的声音,空气里都是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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