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每个来吃饭的人都会摸,而其中很多人都会在离开饭店之前去上厕所,而这里面又有一部分上了厕所是不洗手的。你想想,男的上厕所是要用手扶着下面……”
方铁军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行了你别说了,我去洗手。”
方铁军回来的时候柯晓曦正在打电话。
“……嗯,反正这几天你别过来了。”
……
“没有,你别乱猜。”
……
“嗯,那好,就这样吧。”
柯晓曦把电话挂了。
方铁军坐下来,指指他的手机,“不小心听到几句。那个……我在你这儿不方便吧?是有人要来吗?要不我……”
“不是的,你别误会。我说让别过来指的是公司。”
“哦。”方铁军慢慢点头,“那就好。反正要是耽误你什么事的话你直接跟我说,我随时可以去酒店住。”
谁会对客人那么说啊?!柯晓曦挤出笑来连连摆手,“怎么会呢?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吧。”
开水和烟灰缸送来了。方铁军点着支烟,柯晓曦开始用开水涮洗两个人的餐具。在饭店吃饭常常有人怎么干,方铁军没大注意,可看了一会儿他就觉出不对劲了。
柯晓曦先是往茶壶里倒了盐,然后用筷子搅匀。盐都化了之后他把热盐水倒进杯子、盘子和碗里,泡一阵把盐水倒,接着他又用餐巾纸把每个容器的边缘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擦完再泡,如此反复三次,中间还让服务员加了一次开水,又要了个大碗装用过的废水。
“你每次都这样吗?”方铁军突然问。
柯晓曦把餐具重新摆放整齐,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啊?什么每次这样?”
方铁军指指他面前的碗。
“哦,饭店的碗都很脏。尤其这种统一消毒的。”
“那装菜的盘子怎么办呢?你又不能到后厨去看着。”
“出来吃当然很多事情都没办法避免。不过好在盛菜的盘子不会被人拿到嘴边用。”
还不是都放在脏水池里一起洗。方铁军这样想着,但没有说出口,他怕有些东西说完了,柯晓曦怕是会一辈子都不肯再到饭店吃饭。
白灼芥兰和酸辣鸡丁先上来了。柯晓曦把两人的酒杯倒满后自己端起一杯,“来,给你接风接晚了,别挑理啊。”
方铁军也举起酒杯,“客气什么啊?来,我干了。”
“唉?!别介……”
方铁军咕咚咕咚几口,酒杯见底了。喝完他啪地一下把空杯撴在桌上便直盯盯看着柯晓曦举在半空中的酒杯不动了。
丫的说话死慢,怎么喝酒这么痛快?!柯晓曦咽口唾沫,“我……离开东北好多年,已经很久不这么喝酒了。”
“那你平时怎么喝?”
“一口一口喝。”
“老娘们儿才那么喝。还得是特事儿的老娘们儿。”
“……”
“你要还承认自己是东北人就干了。”
虽然是三伏天,但饭店空调开得很足。冰凉的啤酒一股脑倒进喉咙,柯晓曦只觉得胃里立时好像被塞进了个冰坨子。
方铁军笑着又把两人的酒杯倒满,“嗯,这才像话。”
一个小时后,柯晓曦冲到洗手间里吐了。吐完勉强挣扎着走出来他一头栽在了洗手池旁边人事不省。
结果是方铁军结完帐之后把柯晓曦背回了家。
进屋将柯晓曦丢到床上,方铁军看着他的狼狈相想起刚才在饭店他喝多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差不多是连着几杯酒下肚之后,柯晓曦之前的克制全无。
“我跟你说啊。”他凑近了方铁军自以为小声地说:“我们老板……就是个傻逼。大傻逼!”
“哦?怎么个傻逼法呢?”方铁军朝柯晓曦举了下酒杯。
柯晓曦已经不用劝了,自觉地干了自己的酒,干完还催方铁军,“说我喝酒慢,你看你不行了吧?哈哈哈哈……”
看着方铁军把酒喝了,柯晓曦才继续说:“我们老板啊,上个月本来我们部门策划有个提案……”
“水……好渴……”柯晓曦迷迷糊糊地朝空中伸出一只手。
方铁军回过神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拿进来。虽然方铁军没醉,但喝了不少眼前也晕。于是一个眼晕一个手上没力,水杯被打翻,柯晓曦连人带床一下子全湿了。
第二天一早。柯晓曦在头疼欲裂中睁开眼睛。
嗯?有什么不对?这是……家里的客房。身上怎么凉飕飕的……
柯晓曦猛地坐了起来:自己──赤、身裸、体。
再往旁边一看:方铁军──一、丝不、挂。
我──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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