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去给朱棣拖后腿了。
陆长亭合上话本,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然后便窝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雨停了几个时辰,谁知晓待他第二日醒来,却又是下起了雨,趁着晨起时分雨还不算太大,陆长亭便匆匆拿上伞出门采购食物了。他总不能饿死在屋里吧?寻常人家都还好,换做他,他虽能吃苦,但他不会种菜啊,因而那小院子里除了两三朵小花,和两棵大树,别的什么也没栽种。
既然不会种菜,那便只有靠买了。
等买了菜和点心以及一些热食回来,雨便下得大了。
陆长亭看了看天空,初步推断这几日应当都是大雨,既如此,那他便不往安家去了,风水自然就更不会去看了。就留在家中休息,倒也快活舒坦。
而这一场雨也的确没出陆长亭的意料,大雨下了足足四天。
可想而知雨停之后,城中城外有农田的百姓,又该是如何一片哀嚎了。陆长亭看了看院子里湿漉漉的泥地,心底升起了点隐忧。农田遭殃,可就不单单是百姓的苦痛了,他这个全指着从菜农那里买菜的,万一没得吃,那也会倍觉苦痛啊!
陆长亭又在家歇了两日,随后便出门买食物去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还能采购到他想要买的食材。陆长亭松了一口气,提着到手的食材便欲往回走。
而这时候,中都城却不知为何突然乱了起来。
有人一边奔走,一边口中叫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两旁有人听见,忙出声问道:“谁死了?谁死了啊?”
陆长亭微微皱眉,总不会是有什么杀人犯跑到街上来了吧?他犹豫了一下,随后加快了脚步,这样的时候是万不能掺合进去的。
随后,有人更惊慌地跑过来了,路人忙问道:“怎么回事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人道:“安家庶子死了!”
安家?
陆长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于是他的步子一下子就停住了。安家?这中都之中,除了那一个安家,哪里还有第二个安家?陆长亭的心紧了紧。安家庶子,是安青。安青死了?
陆长亭是当真没想到,几天前那一次竟是他见到这个模样清秀,会羞涩脸红的青年,的最后一面。
那安喜呢?安喜有没有受伤?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人?陆长亭咬了咬唇,还是没敢直接过去。
陆长亭叫住那疯跑过来的人,问:“报衙门了吗?”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已经、已经有人去报了。”
陆长亭便退到路边去静静等候了。等衙门的皂隶前来,他再跟随他们一同前往安家,这样便稳妥多了。陆长亭此刻是很牵挂安家的安危,但他更有自知之明,不会冲动之下就去做没头脑的事。
皂隶来得倒是很快。
谁让安父可是粮长呢?皂隶如何敢怠慢?他们带了兵器,小跑着走过了街道。陆长亭也立即拔腿跟上,幸亏他这几年功夫没有白练,这会儿要跟上去倒是轻松得很。
没多久,他们就跑到了安家的大门外,下人们仓皇地跪了一地,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趁着皂隶们不注意,陆长亭从门边溜了进去。
现在他已然可以判定,里面应当没什么大碍,不然下人们早就四下逃窜了。但既是如此,那安青是如何死的?
陆长亭焦灼极了。
此时皂隶也紧跟着跨门进来了,领头的皂隶高声道:“人呢?死的人在哪里?”
“在、在里头。”下人颤抖着道。
陆长亭便只有跟着继续往二门里走。
一进二门,陆长亭便听见了女子哭泣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有什么情绪被压抑着。陆长亭知道那应当是安家的姨娘。这个向来深居简出,很少能见到模样的女人,此时已经陷入到了极度的悲痛之中。
陆长亭仔细听了听,却又听见了另一个女声,哭得更难受,哭得更大声,她的嗓音陆长亭很是熟悉。
这不是安夫人吗?
难道……安喜也出事了?
陆长亭强忍住了拨开皂隶冲上前去的欲.望。
皂隶们进了小院子,于是陆长亭也跟着进去了。
这一进去,陆长亭便看见了摆在院中的安青的尸首,面色隐隐发紫,头发散乱湿透,看上去像是刚从池子里捞出来似的。见他这般模样,陆长亭便猜到,他多半是淹死的了。
陆长亭心底有点儿说不出的难受。
原本是熟识的人,而安青为人又一向不错,怎么落水呢?方才那些口呼杀人的,说的是谁杀了人?
陆长亭的视线调转,看向了院中的其他人。
姨娘被丫鬟扶着,哭倒在地上,面容惨白,而安夫人却比她哭得更为厉害,一手搂着一脸吓傻了的安喜,口中哭喊道:“安喜,你怎能如此啊?安喜……现下该怎么办啊?安喜……”
陆长亭心底一凉,莫名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此时皂隶开口了,“安夫人,安夫人,这是如何一回事啊?这,这三公子为何会毙命呢?”
安夫人却只是一味搂着安喜哭泣,并不说话。
皂隶虽然心急,但也不敢催促。皂隶们惯是见风使舵的人物,这安家的夫人他们当然得小心陪着。
“安夫人……这……您若是不肯开口,我们也实在不好办差啊……”皂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安夫人身后的丫鬟忙上前扶住了她,又递了手绢给她拭擦眼泪。
安夫人接过手绢,道:“……此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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