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策复杂地看着他,oa坚定地盯着他,等他做决定。伊尔就是这样,看着柔弱,其实和所有没脑子的oa不一样,他有主见,并且一旦决定就坚定不移。“那就,不离婚了吧?”他说。
“好。”伊尔笑了,冰雪消融,光彩夺目,煞是动人。
普里策是真想留下他,一旦想通了就一改先前颓废的样子,两人共同商量着怎么说服父母亲,毕竟是曾率领整个军队的人,出了几个不错的点子,倒让韦楚刮目相看,越发坚定了要让将军振作起来的决心。
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许是被韦楚的决心感化,诺曼夫妇口气有所软化,韦楚趁热打铁,加上有将军的智谋,让他们看了他们两个相处的模式,诺曼夫妇改变了主意。
韦楚和将军面面相觑,都意外诺曼夫妇就这样答应了,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同意了就好,只是想到最后父亲切夫单独对他说的一段话,韦楚心中思绪纷繁。
“我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你愿意,那就留下吧。你是我和辛丽的宝贝,我们一直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找个疼爱你的强大alpha,保护你幸福地活着。这次赐婚我也是很舍不得,后来你被迫嫁过去,我和你母亲每天担忧着,你母亲每天吃饭睡觉都想着你,怕你吃不好,穿不暖,受欺负,每天都在自责,把你从这段不幸的婚姻救出来几乎成了我们的执念。这次的事件爆发,一看见你过得不好,我们心疼得不得了,但又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就急急忙忙地想要把你救出来,忘了顾及你的意愿,爸爸和你说对不起。可你要想好了,普里策情况特殊……唉,说起来也是对不起少将,但是在我们眼里,当然是宝贝儿子重要的,你说不肯,我们只当你孩子气,你这孩子从来都是这么任性,说不嫁的是你,说不离婚的也是你。不管怎样,你高兴是最重要的,爸爸妈妈爱你。不要怪你妈妈,她只是希望你幸福。”
这辈子的老父亲对着他唠唠叨叨了一番话,这样掏心置腹的叮咛嘱咐对韦楚是个新鲜而温暖的体验。最后也只是诺诺地应了。
他的确要高高兴兴地活着,他也是有父母关心的人了。韦楚想。
但是,道义也是不可违背的,人之一生,或低谷,或处高位,总要有些安身立命的东西。何况,父母尚能互相扶持,而普里策,他是真的只有他了。再让他选,他依旧选择留下,姑且算是对一个命运多舛的好人的疼惜吧。
普里策看着手上的药瓶,喜悦的心落到谷底,只有两瓶了,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其实……大概只有一个,不,半个月的时间。
死期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在直面女皇的的时候,在帝国医学最发达的研究所宣判无法医治的时候,那时来不及感伤就被一次接一次的打击击散了活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期待着早一点来。如他所愿,他的病情急速地恶化了,比研究所说的一年时间提前了一半。为什么在这时候?在他有了真心关心他的人,在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的时候,现实总是如此残忍。
深呼一口气,放下药瓶,他不能放任自己在这些消极的情绪里,他要和最爱的人过完幸福地过完这最后的日子。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紧迫。
第34章
修长的手指抚在琴弦,轻轻一划,古朴富有韵味的弦音流出,浮躁的心安定了,沉静了,仿似跨越时空,回到了曾经的朝代,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是个多情的时代,他在那里生长,他怀念那里的情义。
可他终归是寂寞的。那时没有健康的身体,未有一二知己,没有父母亲情,也没有敬重他的伴侣。
“弹得真好听。”普里策说道。是真的很好,他从未觉得音乐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让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了,一直堵塞在脑中横冲直撞让他难受要发脾气的郁气都没有了,如同把他的精神力都理了开来,疏离一遍,轻柔舒适。
“也是琴好才会好听。”韦楚说,脸上难掩喜色。普里策送他的那把祖传的琴修好了,他欢喜不已,就弹了一曲给普里策听。如他所料,这的确是把极好的琴,比与他原来的琴还要好,在帝国的一些技术加持下,竟有传世名琴的风韵。从前就爱琴如痴,曾经为一把极爱的琴费劲心力,奈何想要的人太多,他纵有极好的琴技,也不能够得到。而今却在帝国得偿所愿。甚是欢喜。
“不对,是你弹得好,我感觉我的病都好了一些。”这两天一直都很暴躁,狂躁的血液让他很像不管不顾地发泄一通,现在舒服得像患病前期,他可以轻易地压制。
“病好了一些?”韦楚追问,他现在可对普里策的病情极其关注,尤其发现普里策居然在做后事准备他就发慌。他做不到像最初计划一般,平静地面对普里策终将病逝这一事实。
“是的。”见他关注,普里策才发现可能不是巧合。细细思索:“说起来,你一直给我很温和的感觉。从第一面就是。”只是他自尊强,不好意思提,若不是伊尔温和的精神力让他对他一见面就有好感,他那时多疑暴躁的性子绝对不会在多事地在记者面前维护他。
“这样吗?我再弹一首给你听听。”韦楚选了一首宁静的曲子弹给他听。过程因为急躁难免在琴音带了浮躁,后来勉力静心,加上练琴多年才迅速沉入琴声境界中。
一曲罢,韦楚问:“如何?”不免有些忐忑,如果能偶缓解可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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