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天,这跟上次警长带着你们去河床的线路不一样,为了不让那些印第安人觉察,劳埃德先生的向导带着我们绕了点路。”
怪不得,看起来虽然都是戈壁沙漠,但是风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俩说话的空档,前方有人过来了,刚刚提到的人在他们不远处勒住了马。
“夫人,吴先生,”劳埃德先生向他们抬抬帽檐,“也许你们现在必须中断谈话了,如果你们能尽快赶上队伍,我将感激不尽。如果你们需要继续这场谈话,不如边走边聊。”
快要掉队了啊……吴有金向劳埃德先生说了抱歉,踢了踢马肚子,于是后来就变成了三个人同路的情形。
这气氛有点诡异啊,吴有金尴尬得低头不语。但是劳埃德先生就显得自然多了,他说他注意到这几天吴有金似乎都在做观测,是不是考虑找一条新矿脉。
我如果说找的是时空隧道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啊。
“大概吧,”吴有金谨慎地回答,“但是我对于寻找矿脉什么的没有经验,我还没有真的找到过呢。”
“实际上这里面有很大的运气成分,我是如此理解的:有时候上帝把财富摆在我们面前,有时候他把它们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需要我们付出汗水甚至别的东西才能得到。”
他这话听起来像一个哲学家,但依然可以理解为“不择手段”的委婉说法。
“我想这一带应该没有新的矿脉了,劳埃德先生。”吴有金说,“洛德镇有人聚居以来已经探测过周边几乎所有的地方了,很难再有新的矿藏了。”
劳埃德哈哈大笑起来:“不,不是所有的。至少在地狱湖以南的地方还没有探测过,那里是印第安人的地盘。”
吴有金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
但劳埃德先生却又忽然转换了话题。“上次说到您的特长,我记得您提到过冶炼,冒昧地问一句,您对于金属和冶炼方面的事也很了解吗?”
“也只是知道一些普通人不太懂的原理而已。”吴有金虽然学的是物理,但在中国念本科的时候,有个好哥们儿的女朋友是冶金专业的学霸,“我曾经跟朋友的朋友去钢厂呆过一段时间,算是观摩学习。”
劳埃德先生看他的眼神有点怪,但并没有说出来。“好极了。”他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吴有金,“也许您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矿石炼出来的。”
鉴宝?吴有金脑子里猛地冒出和大人的声音——“有请藏宝人”。他带着一种第一次当专家的忐忑接过了劳埃德先生递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环,目测直径不超过10公分,浑身是一种浅灰色,并没有金属惯有的光泽。更让吴有金觉得神奇的是,这个金属环的重量非常轻,大概只有铁的三分之一,他随手颠了颠,要不是冰凉颠触感,几乎会认为自己拿着的是一个木头圆环。
铝?不,比铝还要轻。难道是锂?不,工业化制锂要是二十多年后(1893年)才出现呢!
而且,吴有金用指甲在那个金属环上划了两下,半点印记都没有留下,这样的硬度可不是锂能达到的,甚至是锂合金也不行。
看到吴有金的动作以后,劳埃德先生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抛给他:“试试这个。”
真是豪迈,吴有金狼狈地接住了匕首,用手指摸了摸刀锋,这才往金属环上割了两下。当他拖动匕首的时候,就有了预感:这金属环硬得超乎他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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