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瑞:“要不给你写个借条?”
筱琴:“想死啊!”
揣着从筱琴那里借到的钱,贺景瑞去医院接沈清源。路上他几次想告诉沈清源情况,始终开不了口。
一直到店门口了,他挡在门前,支支吾吾地说:“清源,他们把店砸了,嗯,有点儿损失……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损失也不算大……”
沈清源推开他径直开锁。
打开门,一地狼藉惨不忍睹。
沈清源晃了两晃,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贺景瑞吓得忙去给他擦泪:“没事,清源,咱不哭。我筹了钱,两万块够不够?不够的话,股票上还有,咱们买新的。你看那些机器都旧了,你前些天不是还说想换新的,咱们今天就去买新的……”
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沈清源一把抱住他,哇地哭出声,。
贺景瑞轻轻拍着他的背,反复地柔声说:“不哭了,不哭了。我们买新的……”
事实证明这世上的事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贺景瑞陪着沈清源刚买好新机器,房东来了,要他们搬家。
没到租期没提前通知,这属于房东违约,但房东宁愿陪违约金也要他们搬。
问题是仓促间他们到哪里去找那么大可以开店、地段又还不错的房子?一大堆家私往哪儿搁?怎么通知顾客?
明摆着是为难他们!
沈清源也是最近被逼狠了,一向好脾气的人急得脸红脖子粗地和人吵架。他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或难听话,揎拳掳袖就要和房东干架。
房东吓得抖胳膊抖腿地说:“喂,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要敢打人我可报警了!”
“老子都要给逼死了,还怕警察个球!大不了我赔你条命!”沈清源红着眼放狠话。
房东都要吓尿了。幸亏贺景瑞拦着。
贺景瑞:“您看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我们租您的房子从没出过事,房租都是按时交,对不?您这突然让我们搬我们往哪儿搬啊?都是出来讨生活,大家都不容易,您给我交个底儿这是为啥您非得这样逼我们?”
说着给房东递根烟,扭头安抚沈清源:“清源您别激动,有什么事好好说,什么命不命的,不至于。”
房东看贺景瑞态度好,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接过烟说:“兄弟,我也知道我这么对你们不地道,可我没办法啊!就算我不赶你们走,这房子你们也住不长。”
听他这么说贺景瑞就知道有人要整他们,忙给沈清源丢了个“要冷静”的眼色,给房东点上烟,问:“到底怎么回事?您给兄弟说说。”
房东叹息:“不瞒你说,我这房子是违章建筑,早该拆的,我有点儿关系,这里一时儿半会儿又不盖新房,所以才可以租给你们。前几天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个女的?那女的背景硬,找到我这儿出三倍租金要租这房子,我要是不租她就举报我,到时候不但要拆房子还要追究我朋友和我的责任,你让我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沈清源已经跳起来往门外冲。
贺景瑞忙拦腰抱住,大吼道:“你别冲动!祖宗,我求求你了,给我消停会儿!”
这时候沈清源力大无穷,眼看要挣脱自己的钳制,贺景瑞干脆使个千斤坠秤砣似的坐在地上干嚎:“娘咧,这是要我的命啊!你要干什么呢?你要真出了事你让我家大娘还活不活的?!呜呜……我苦命的大娘啊,好不容易拉扯个孩子长大,这孩子现在要去作死咧……呜呜……”
这一下点到沈清源的死穴,他停了挣扎,颓然地蹲到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贺景瑞对着房东擦汗,说:“您看,把人逼的,都疯了。”
房东对着他擦汗,说:“真是作孽,实在对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
贺景瑞继续擦汗:“要不您给宽限几天?好歹让我们有个安置处。拜托拜托。”
房东也继续擦汗:“这……好吧,你们快点,我也拖不了多久。”
互相鞠着躬告别,房东终于走了。
“我的妈呀!”贺景瑞倒在椅子上喘粗气。
沈清源磨着后槽牙说:“我想杀了李邺!”
“我也想杀了他。不过得等我们找到住处。哥答应你,等安置下来和你一起去杀他。”
像没听见似的,沈清源只呆坐着继续磨牙。
知道他受刺激受大发了,贺景瑞暂时不管他,灌下一缸冷水后,出去找房子。
找了一整天什么都没找到。他怕沈清源又想不通抽风就没去摆摊。
筱琴打电话来问,他把情况大致说了,筱琴答应帮忙找房子。
次日,李爷爷把贺景瑞他们的情况告诉了张奶奶。张奶奶如今和儿子一起住,她原来住的房子空着,便二话不说借给了贺景瑞,李爷爷也说他那儿可以放一部分东西。
他们总算暂时有个落脚处,虽说不长久,但这些萍水相逢的人的帮助也让贺景瑞心里暖暖的。
沈清源饱受身心摧残,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里里外外的事全靠贺景瑞一个人。
他白天找房子去不了交易所,但晚上的地摊还是要摆的。
筱琴帮他找了一处房子,可以开店住人房租比原来的鞋铺还便宜一点,地点在新修的商业街。他知道那里要建成娱乐一条街,人流量不是问题。
第二天满怀希望地找到出租房子的地方。
他先在外面转了一圈,看见是一家挺大的烧烤店,侧边像偏厦似的开了一道门用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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