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是他不想管!是他真的他妈不能管!
吴越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恨过那个废了他哥哥的人,如果吴楚现在还正常,那他喜不喜欢男人又怎会是这么要命的事情!!别说朱红知道了,就是他自己,想起吴老爷子来,都觉得自个儿对不住老爷子,恨不得活剐了自个儿。
可是那有用吗?
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最赤/裸的。
他渴望着迷恋着那种酣畅淋漓,充斥着暴力野性地疯狂的男人间的做/爱,那样的直接直白,雄性荷尔蒙在脖颈厮磨间致命地吸引着兽性的爆发,汗水渍渍的冲撞和贴合,肌肉的每一寸都在渴望被同样的力道包裹缠绕。
吴越那天痛苦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理智和yù_wàng把他活活劈成两半,他那晚不下跑去院子那儿的水池四五次,每次都是湿漉漉地冷静下来,回来,然而在脑子挥之不去的残影和身体曾经尝过的快感里,yù_wàng又再一次苏醒,叫嚣着,抗议着。
隔壁的小夫妻这晚上也很不配合地在办事儿,隔着一个墙,虽然喘息和声音都压低了,但是床铺的吱嘎却没法盖去。
吴越简直要疯了,他把脑袋蒙到被子里,简直想要闷死自己,可是还是受不了,正当壮年的男性是一种极易受到yù_wàng支配的生物,他难受着,长长的手指抓着被子把自己蒙的更死,却还是不能自制那种欲/火的升起。
实在是忍耐了太久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吴越最后还是自曝自弃地一脚丫子把被子踹了,滚烫的手带着羞耻和不甘心,颤抖着解开裤子的拉链,他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喉结滚动着。
耳边是清晰的床铺摇晃声,粗糙的带着枪茧子的手暴躁地抚慰着自己,揉搓着怒狰地茎头,整根握住
,全无章法地撸动着,模仿着抽/插的节奏,喉咙里咽着并不存在的唾沫,喉口干躁的发慌。
就是在这场床上,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肌肤相贴,被人索求和索求别人的激灵快感,和韩今宵一起……
他的脑中是刚才的片子里疯狂的景象,又是他零碎记得和韩今宵激烈做/爱时让他血脉贲张的刺激场面,耳边是隔壁夫妻吱嘎的床铺晃动声,带着某种他能懂的节奏韵律,就像他和韩今宵在这张床上疯狂时一样。
痉挛着自暴自弃着射出来的时候,吴越忽然觉得挺难过,挺想哭……模糊地记得上一次自己因为身体受不住刺激而眼角湿红的时候,似乎有那么粗糙温热的嘴唇贴上了他的眼皮,把他眼角的泪情/色而温情地抿舐。
他抱紧了旁边的毛毯,□狂躁地磨蹭着毯子粗糙的质感,一股股射出来的白浊把刚换没多久的毯子弄的一团糟,他也没去管。
他是真的觉得挺无助,挺茫然的。而恍惚间抱着什么的时候,就真的好像抱住了那个人,有些一个人不能承受的事情,就好像有了另一双肩膀,可以和他一起扛。
那真是吴越清醒时,一辈子都不会承认的,可悲的错觉。
这个时候的吴越知道自己和韩今宵彻底完蛋,但他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走。
他像是被韩今宵一不小心带上了某条岔路,然后韩今宵走了,或者按吴越自己说的,吴越他把韩今宵给“甩”了,可是甩了别人的人,却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六月,什刹海的荷花初露尖角,天气又到了队里警官们该把墨蓝色厚制服换成淡蓝色短袖的时候了。
吴越像往常一样,站在老式穿衣镜前仔细把领带给打好,深蓝色严谨端正的领带上别了银色的领带夹,肩章,风纪扣,一路向下,皮带,文明链,全部确认妥贴,确认人模狗样。
吴越推门出去,在清晨就已然暖洋洋的初夏风中,踩上他春天时刚买的一辆捷安特,小鹿一般轻快地往支队里赶。
出门时他向早起的鲁婶道了别,和院子里正在晾衣服的眼镜他妈问声好,一切与往常无异。
然而,这一天,却注定是吴越不平静生活的开始。
吴越到支队的时候,老王正在和档案科来闲聊串门的小张聊天,聊的内容是最近闹的很厉害的官员腐败案,也就是吴越之前就和冯局长说了的那一系列案件。
从重庆,到海南,最后直指金三角咽喉云南。
云南那块儿是最难啃的,因为中缅边境是一块儿带刺儿的骨
头,谁要是啃的不留神了,那就是一嘴的鲜血淋漓。盘踞在那里的毒枭,就现在公安系统内知道的有四个头,其中三个中国人,一个缅甸人。而在那三个中国人里头有两个是云南白族的本地人,还有一个,这些年做的最大,也是重庆某官员落马时指名道姓招供出来说有所联系的——外地佬任马力。
打开公安刑侦内网,在网络档案系统库内输入任马力这个人,排去同名同姓的不说,就他本人,信息少的像是在寒碜各位警官同志的业务能力。
警员们会气馁地发现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比他们想象的要年轻的多——这是当然的,因为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老照片了。
照片上的年轻人给人的感觉是无时无刻不带着笑的,但那种笑令警员们芒刺在背,就好像一只正在咬食生肉,满嘴是血的狼王从新鲜尸骸中抬起头,嘴角滴着红,充满兽性地朝猎人展开毫不畏惧的,甚至是威胁性的笑意来。
更讥讽的是,到现在为止,这位a级全国通缉犯的籍贯,在档案系统里竟然还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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