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受伤一事很快就在东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壹看书 w??om?
先是徐德妃一路哭奔到太后的宝慈宫,接着婆媳二人又相携哭奔至圣上的福宁殿,好一顿吵闹,吓得圣上当日都不敢坐下喝杯茶,差点向亲娘发誓一定会找到加害大儿子的凶手,两人这才算作罢。
倒也不是徐德妃和徐太后夸大其词,肃王这回确实伤的不轻。
周毓白派出的人下手干净且狠,让肃王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才醒过来。
若说伤及肺腑,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只是那刀口涂过特殊的药,让人昏迷醒来后只觉疼痛不堪,创口难以愈合。
这一刀,是实实在在扎进肉里的,养尊处优的肃王殿下可怎么经受得起。
如此他一醒过来,就不顾三十来岁的年纪,痛地哭天抢地,涕泗横流,徐德妃是宫妃身份,无法随意出宫,一连派了无数个内臣和女官去肃王府,恨不得让他们替自己时时刻刻都盯着儿子。
徐德妃几夜没有睡好觉,满心都是儿子的伤势,肃王唯一的儿子周绍雍只能等父亲一有好转就进宫给祖母复命,不敢有一丝耽搁。
皇帝虽然一向不喜欢这个大儿子,可遇刺这件事确实触犯了皇家威严,姑息不得。上元节里是小儿子差点遇刺,这回又是大儿子,他怎么能够继续放任下去。
圣上当即下令严查,可百官心里却各自有琢磨。
这天家威严,谁敢轻犯,竟敢胆大到刺杀皇子?
除了他们五位皇子手足之间,他们也知道不会再有别人。一看书?
因此晓事的官员都知道三缄其口,只为肃王装做个悲痛的样子,送几份礼过去也就罢了。
连傅琨也不能例外。
天家骨肉,如此相残,他见着着实不忍,此番是哪一个动手他也不想去猜,这样的事知道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只是在心里只默默地定下心意,择日就要上一道折子,请圣上必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早些立储才是正理。
肃王这件事,能避的都知道要避,可自然也有那等胆大的,想投靠徐家之辈。
有人可以放出过风声,自然能查到的线索还是有的。
如此东平郡王周毓琛,在自己都尚且不知的情况下,渐渐陷入了舆论猜疑之中。
这也要多亏他那位得势的嚣张母亲。
骨肉相残,如今最有资本的,也不过就是他和肃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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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郡王府里。
此时周毓琛正沉着脸和幕僚林长风商议对策。
昨夜里那波斯商人的妻子何氏已经死在了他府中。
一刀毙命,不留痕迹。
“郎君,是我们低估肃王殿下了!”
林长风神色间带了几分急切。
“他这一伤,何氏一死,咱们的计策……”
周毓琛眼皮抬了抬,问林长风:“先生真觉得大哥能够……能够这般利落吗?”
安排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苦肉计,再杀了何氏。
他在知道肃王受伤之时,就料定他必然要用诬陷自己这一招蠢办法。
他刻意放松看守何氏的守备,实则在暗中加派人手,只为逮一个肃王的手下拿下他的证据。
可是无声无息间,他安排的人全部被杀,包括何氏。
大哥手下几时有这样的高手?办得这般干净且快,出乎他的预料。
还有,就是他的伤并不是假的。
太医院里,并不是只有徐德妃的人,同样也有他母亲张淑妃的人。
这一回与他交手的肃王,让周毓琛觉得头皮发麻。
林长风只问:“郎君是怀疑别人?”
“我只是……”
周毓琛喃喃。
他只是不敢确定。
林长风一叹:“肃王殿下身后势力庞大,本就不能排除他早些时候有迷惑我们的嫌疑,何况即便是旁人出手,您觉得又是谁呢?几位皇子,他们图什么呢?”
周毓琛说不出来,腿残的崇王深居简出,在这世上活得毫无痕迹,他的同胞哥哥滕王是个傻子,他什么都做不了。
要么就是周毓白,可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他若是早发现了肃王的动静,就会先自己一步出手,传国玉玺和氏璧、吴越钱家、肃王的把柄……
周毓白会不想要吗?
这些东西还不够诱人吗?
他是没有能力做到罢了。
周毓琛知道,在人和势力方面,他一直都知道远胜于周毓白。
所以都说不通。
只可能是肃王自己的安排。
周毓琛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再去计较为何肃王突然长进了,只问:“长公主那里怎么说?”
为今之计,是想个能挡住肃王的法子。
林长风皱眉:“长公主一直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恐怕她心里还是偏帮肃王殿下的。”
“她竟会舍得用齐昭若的性命做赌注……”
这与他们预期的也太不一样。
长公主怎么会如此沉得住气呢?
周毓琛不知道的是,就是自他去牢中探过齐昭若后,齐昭若便想法子让狱卒传了信给自己的亲娘国长公主。
不是唿救,也不是喊苦,只是叮咛让她勿入东平郡王之局。
齐昭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周毓琛递过来的饵。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生的转机,可是在那当下,他当机立断,就选择了放弃。
长公主本就犹豫,见到儿子此信,便觉得他大概心里有了计量,由此便索性横一横心,再信一回肃王,与那张淑妃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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