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白望着眼前乌发逶地,眉眼生春的少女,她这一副娇娇神态,媚从骨生,从前哪里会有。
他忍不住低头微微笑了笑,他不后悔。
也算是为往后打下良好的基础了吧。
“想必没有你做的好吃。”
他浅浅地尝了一口。
傅念君说着:“你若想吃,明天我可以……”
不是她夸口,她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
感觉这样太主动了,她又忙收住话头。
周毓白却望着她点头道:“好啊,我期盼着尝尝你的手艺。”
傅念君咬了咬唇,心里却不自觉因为他这句话雀跃起来。
“那你吃吧,我要回去了,仪兰该担心了。”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透支了太多力气,她此刻说话都是软绵绵的。
“好,早点歇息吧。”
傅念君别扭了一下,才说:“你也是。”
随即匆匆打开门走了,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周毓白望着眼前的粥,一时有些怅惘,第一次突然觉得,少了她的气息,这屋里就冷地那么让人不习惯。
门外依然守着的陈进都守到打瞌睡了,突然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人影裹挟着淡淡的香气飘然远去,连招呼也没有再和他打。
他望了望那背影,又望了望门,继续坐下捡起落在旁边的冷馒头,拍拍灰,自己扯着吃。
“还以为今夜不出来了呢……”
他暗自嘀咕。
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样冒犯了郎君和傅二娘子,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头。
“是饿傻了吧!”
他郁闷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冷馒头,想到了刚才傅二娘子端进去的香喷喷的吃食,叹了口气,狠狠一口咬上了这馒头,觉得差点崩了牙。
他又没好吃的。
傅念君终于回来了,仪兰一直等着她,见她久久不归,心中也很着急,都差点要去敲门了,只是想到娘子素来就有分寸,想来也不会出事,这才生生忍住了。
她这会儿见到傅念君此般如水模样,心里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大宋民风开化,但到底傅念君身为傅氏嫡女,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来。
仪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傅念君躺在床上,向仪兰吩咐道:“明日早些叫我起身……”
仪兰一顿:“为何?娘子有事?”
左右明天都是能够到洛阳的,也不用起得太早。
傅念君也没有回她的话。
仪兰心里带着疑惑,一直等不到答案,闭了眼没一会儿就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傅念君却一直都没有睡好,她脑子里转的,都是刚才的场景,和周毓白的样子,他说的话,好像每一句都在她耳边盘旋……
傅念君脸一红,心想自己真是魔怔了,掐了一把大腿才努力逼自己入睡。
第二日仪兰果真很早就叫醒了傅念君,天色只微微亮,傅念君便穿好了衣裳道:
“带我去厨房……”
仪兰望着她眼下的青影讶然道:“娘子要吃什么,交代我去就是了,这里的厨房不比府里,杂乱地很……”
傅念君只是想着昨天答应他的,要替他做些吃食,晚了恐他们已经离去。
这时二人听到一声马的嘶鸣之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么早,不知是谁家……”
仪兰说着,突然顿住了,看着傅念君变化的神色立刻惊醒过来,不敢耽搁,说道:
“娘子,我这去看看……”
不多时,她就回来了,遗憾地朝傅念君道:
“娘子,是他们,已经离去了……”
“是么……”傅念君朝她笑了笑,“是挺早的。”
仪兰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觉得傅念君此刻的神情很是沮丧,忙劝慰道:
“很快娘子就能和殿下在京中见面的。”
傅念君没有言语,缩回脚回到床上,对她道:“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仪兰心中感慨,这再聪慧洒脱的女子,陷入情爱之后,也与普通人无异了啊。
只是傅念君躺回去后,哪里还睡得着,等到天色发白,旅舍的人陆陆续续都起身了,她才也跟着起身。
陈小娘子一大早便精神抖擞地过来敲傅念君的房门,说是要践行诺言和她一起用早饭。
她见傅念君神色郁郁,不由奇怪道:“姐姐怎么了,没睡好么?是睡了一夜是做噩梦么?”
“不是。”傅念君对她微笑,指着仪兰新端来的热粥:“快吃吧,该凉了。”
两人一道吃早膳,席间陈小娘子也丝毫没有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开心地说着她觉得十分有意思的趣事。
她虽话多,有时却着实逗趣,天真烂漫,傅念君不得不承认,一顿饭下来,倒也不会觉得她多烦。
她离开后,仪兰便来向她禀告,只说让大牛大虎打听清楚了,这陈小娘子一家是洛阳的富户,去京里是看望他家夫人一位生了重病的老叔公。
暂时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傅念君说道:“好吧,先别管这些了,打点东西,上路吧,先让大牛快马去陆家通知一下。”
一行人收拾齐整到了旅舍门口,正好也碰到陈小娘子一家,傅念君见到了她的母亲,是一位富态平和的女子,寻常贵夫人打扮,梳着高髻,虽不如女儿陈小娘子生得好看,看起来却是个温柔的人。
一起的还有陈小娘子的弟弟,大概七八岁模样的一个孩童。
陈小娘子在一旁让弟弟叫人,指着傅念君道:“练奴儿,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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