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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几天,实习生的实习期快结束了。由于后大半段几乎都是佐藤老师接手,所以四十九院几乎只有和三个实习生打打招呼。
只是他渐渐确定了,佐藤老师和水岛之间似乎有什么这件事,并不是他的错觉。
佐藤老师好像一直在躲避着水岛,而水岛总是有意无意地和佐藤老师接近,于是佐藤老师的情绪明显十分抑郁。
有的时候会看到面对水岛时,佐藤老师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但说是手足无措又不太像,准确来说应该是忐忑以及暴躁,神经似乎一直绷得紧紧的。
而且四十九院好几次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都撞见水岛站在佐藤老师身后,好像准备要从背后袭击他一样。
……现在的四十九院,再次撞见了这样的场景。
一进门,就看到佐藤老师在右边的大书柜前查询资料,而水岛正举着一本厚重的心理学书籍,准备向佐藤老师的脑袋上敲去。听到四十九院开门的声音,水岛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将举起的手换了个角度,将书插进了佐藤老师头旁边的位置。
「啊,不好意思,我看得太专心了。」这才感觉到水岛的靠近的佐藤老师往旁边站了一点,向杀人未遂的水岛道歉。
水岛侧过身来的时候,表情已经很正常,不过却有意无意地向四十九院瞟来一眼,像是在说: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若不是四十九院亲眼看到不对劲,也许还不会对她有所怀疑。
佐藤老师虽然对水岛有所防范,可是佐藤老师本身就没什么危机意识,而且神经又比一般人大条,像今天的这种事之前不知道有过几次,也许以前是运气好躲过了,可是未来到底会如何真的很难说。
四十九院开始有意识地将水岛和佐藤老师两个人隔开,不让他们俩独处。如果不小心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他必然会将其中之一或派遣或拜托的拆开他们,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让他们呆在一块儿。
在实习生要离开的前一天,四十九院在吃过晚饭以后出门散步。习惯性地走到校门口,习惯性地走到某座铜人像前面,习惯性地摸着那座铜人像发起呆来。
秋日刚至,即使吃完晚饭,日头也还挺高的,暖风吹拂着树枝,叶子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四十九院早已将面前的铜人像的模样刻印在自己心中,每一分每一毫,每一个线条,每一处光泽,全都刻入骨髓。如果他有一点点艺术细胞的话,他就可以轻易地将这个铜人像再重新画一个出来,甚至雕刻出来。
这个铜人像对他很重要。因为这个铜人像就好像是那个人的替身一般,只要有这个铜人像在,那个人就会像以前一样,继续指引着、陪伴着自己。可是,现在看着这个铜人像,四十九院却觉得有点茫然,他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要怎么做内心深处这种一直恍然不安的感觉才会消失?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是这种事,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他想和四十八愿呆在一起,365天全年无休,一天24小时最好每分每秒都腻在一起。可是他也会突然觉得压抑,想要逃离四十八愿的身边。明明同样是那样一双风云不惊的眸子,被四十八愿默默注视,却让他不可遏制地觉得惊慌,仿佛被看出了心底最肮脏、最下作的想法。
四十九院叹一口气,终于还是低下头来。
随着记忆的恢复,四十八愿正在慢慢改变,到底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个未知数。而这个未知会引导两个人到什么样的未来去,对四十九院来说并不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变化。
也许改变的不止是四十八愿,连四十九院自己,也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改变了许多。变得狡猾,变得学会去利用别人的感情,变得即便是在欺骗的时候也面不改色。
就像他现在,也为了摆脱压在身上的重担,将选择的权利留给了四十八愿,同时,也将所有责任和痛苦都不着痕迹地推给了他一样。
四十九院不由自主地跪坐在铜人像面前,即便他心里再清楚自己的卑劣,他还是无法提起勇气去改变现状。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即便他已经死去多年,他还是永远活在自己的心里,他是谁都无法取代的人……明明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四十九院却无法有底气地再说出「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话。
四十九院慢慢站起来,开始往回走。
答案什么的,不可能永远都能选中对的那个。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四十九院想让自己尽力忘记所有的愧疚感,不过还没来得及整理完思绪,就看到地上有一大滩的血迹。
四十九院吓了一跳,差点就要一脚踩上那滩血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他这才发现这滩血迹是从之前流血的铜人像中流出来的。那血液并不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更仔细地看去的话会发现那血液似乎是从铜人像里渗出来的。
以为因为是室外所以闻不到血腥味,四十九院用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血液,发现指尖根本没有濡湿的感觉,也没有被染红,所以这流血的铜人像根本就不是真的在流血,只是幻觉而已。
四十九院警觉起来,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妖邪的气息,但是却有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发生,这简直是在挑战他身为阴阳师的权威!……不过这个学校早已经挑战过他所谓的权威无数次了。
被四十八愿打击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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