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低头,说不出其他:“我……”
“好了,为师帮你便是了。”慕景语带安慰,取出一本蓝皮线装本的书递给楚辞:“这是《玄英诀》,我查看过你的资质。目前,这部功法最适合你。”
楚辞将那本看起来很旧的《玄英诀》小心翼翼收好,又鼓起勇气问:“师父,你练得是什么功法?”
慕景说:“《玄成诀》。”
楚辞哦了一声。
他将那三个字记在心里,来来回回,颠颠倒倒,反反复复。仿佛这不再是一个简单三字名,烂了大街,而是沾染着慕景的气息,多了几分特别滋味的特别的名字。
慕景解释道:“《玄成诀》和《玄英诀》同属高等功法,只是一个偏攻击,一个偏防御。两者相辅相成,可以互相指导,一来是你的体质比较适合《玄英诀》,二来也是方便我日后教导。”
楚辞低低嗯了一声。
慕景总是对他这样上心。别人的师傅都是随便扔一本功法给徒弟,只他会如此细致解释。
他心里很暖,如被温水浸过,从心底热到身外。
慕景又取出一把剑。递给楚辞:“我接下来还要教你剑式。你没有自己的佩剑,就暂且先拿这把剑用吧。”
楚辞认得,这是慕景的剑。剑原来挂在卧室墙上。有两把,一黑一白,黑剑上缀白穗,由慕景配饰。这一把剑身银白,悬墨黑剑穗,一直未见有人用。
楚辞见那剑,有些迟疑。
他不敢接:“师父,这剑是你的爱物。我只是初学者,用不得这么好的剑,明日我去尚器坊领一把木剑就行了。”
慕景直接道:“拿着。”
楚辞小心接过,如奉珍宝。
慕景脸色缓和了些:“你想去尚器坊领多少剑都随你。只是我这把剑是我送你的。我送给你的东西,绝没有收回之理。”
楚辞被慕景震住,轻轻嗯了一声。
心里却是温热的。
他抚摸着剑,瞟了眼慕景的佩剑。
与他一般无二的样式,只是颜色与剑穗不同。据他所知,能够用这样一对佩剑的二人,关系都是极好的,不是兄弟就是伴侣。
在慕景心里,他也是重要的吧。
他想着,有些欢喜。
除每半月一次的洞规学习外,慕景给楚辞规划每日修行安排。每日晨起练剑,下午自由练习,慕景在旁看着,由他辅导。
楚辞还是去尚器坊领了一把木剑。慕景给他的这把剑被他小心收起来,放在自己床下,每日晨起睡前都要检查抚摸一遍。
第二天一早,楚辞便早起练剑。
他出门时,意外发现慕景早已在院中坐着,等候着他。他慌忙拿起木剑,走到慕景面前,恭敬道歉:“师父,我起晚了,让师父久等了。明天,我一定早起。”
慕景瞥了眼他手中木剑,话慢上一拍:“……无妨。”
楚辞忙摆好架势。
慕景问:“昨日给你的功法可记下了?”
楚辞低下头,呐呐道:“那功法有些生涩拗口,我只记下了一半。不过,师傅您放心,我今晚回去一定会把功法全部记下的,不会让师傅您失望的。”
慕景愣了一下:“那功法,你已背了一半?”
楚辞抬头看慕景,小心点头:“嗯。师父你放心,我今天一定把剩下的一半背完。”
“傻孩子……”慕景轻声道,又摇头,“这是我的不是。那功法本就深奥,你尚未入门,我不该将那功法一次性给你的。”
楚辞抬头,懵呆呆的:“啊?”
慕景解释道:“那功法需要修炼者循序渐进,初学者能在一年之内将绪论吃透便足够。也怪我未曾与你说明,让你平白费了那么多功夫。”
楚辞:……
他好像无意间又在慕景面前犯蠢了怎么办。
慕景含了笑意,看向他:“一夜之间背完半部《玄英诀》,便是当年掌门师兄都不一定办得到。你如何做到的?”
楚辞懊恼得不敢看慕景,呐呐道:“就一句一句地强记,多花些时间便是了。这功法是师傅交给我的,我不敢不上心。”
唯恐你觉得我愚笨不堪,还不肯努力,当初看走了眼。
虽然最后结果似乎并无区别。
楚辞像吞了黄连,至心尖一层一层化开,顺着肌肤纹理,血肉经脉,渗入层层掩盖的喉间舌根。
轻一开口,便是苦到舌麻的涩。
“不过……”慕景瞥了他一眼,似是补救,若无其事道,“若是勤奋些,多背了后面内容,自然是有好处的。”
楚辞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
慕景眼里露出笑意,不动声色道:“既然你已将功法记住,那我们便直接开始练习剑招。我演示一遍,你试着运转功法,随着我动作。”
楚辞重重嗯了一声。
慕景舞剑的姿势非常好看。在竹林、初阳、蓝天,瀑布画布般的掩映下,他一袭白衫,姿势潇洒,身披初生日光,犹如从天而降的谪仙。
楚辞盯着慕景,心知要记住剑式,却每每被那个风华绝代人夺走注意力。一套剑式下来,他基本没记住什么,脑里眼里只有慕景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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