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后,正坐着一个年龄稍长的公子,单手托盏,眉目轻扬,满面含笑。
舒浅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挂满微笑,从楼上走下来:“馆主,何事这般吵闹?吵得舒浅有些头疼了!”
他说着,眉头微蹙,单手抚着额角,宽大衣袍轻扬,露出半截手臂来。
见他现身,馆主心里一喜。只要舒浅出面,还没有摆不平的人!
他连忙扶过舒浅,担忧地道:“你身体不好,可要好好休息!这里是因为有个小倌不小心惹恼了王公子,我正在陪罪呢!”
“是吗?”舒浅微侧头,对王公子轻轻一笑:“王公子,舒浅替他向您陪不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一次,成吗?”
那王公子早已看直了眼,他早就想见识一下舒浅的美貌,奈何愿为舒浅一掷千金的人太多,他还未得到机会。
舒浅的那一笑,早就吸了他的魂魄,只顾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舒浅欣喜地拍拍手:“王公子真是好人!舒浅今天身子不适,不能陪王公子了,但是这一杯谢礼酒,还是要喝的。”
他招招手,馆主忙命人端了两杯酒来。舒浅把酒杯送到王公子嘴前,媚眼看他:“王公子喝了酒,就万事皆无,可好?”
“好!好!好!”王公子喝了酒,想抓他的手,被他巧妙地躲过。
舒浅把杯中的酒饮尽,又行了一礼:“舒浅确实头疼的厉害,就先告退了。下次有缘,再与王公子共饮。”
他说完,便由小童扶着上了楼。由始至终,未看云朗一眼。
坐在旁边的云朗面无表情,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久久不放。
“陈老板,今天哪,您可得多喝几杯!”舒浅笑意盈盈地续满酒,送到有些发福的陈老板嘴边,轻轻嗔怪道:“就当作是您这么多天不来看我的赔礼!”
“哈哈,好好好!”陈老板一口饮尽,然后去抓他的手:“不是我不想来看你,实在是生意上出了些事!你看,我这刚忙完,不就马上来看你了吗?”
舒浅抽出手,假装不依地打他几下,然后站起身,挪到他身后,轻声说道:“陈老板,舒浅近日新学了个曲子,弹给你听可好?”
“呃……好!”虽然心思根本不在曲子上,他仍不愿拂了美人的意。
舒浅在琴台坐下,轻扰慢捻,细细弹了起来。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有一个护卫打扮的人走进来,俯身在陈老板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老板脸色大变,连忙对舒浅道:“不好意思啊美人儿,我有些急事,改天再来!”说着,不等舒浅表态,便匆匆走了。
舒浅就势在琴台上俯□,左手轻轻拨着琴弦,唇边露出一抹冷笑来。
“既然装得如此辛苦,又何必强颜欢笑!”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舒浅倏然起身,皱眉。他走到门口一看,只见门边站着的,正是带笑的云朗。
他微微有些惊诧,见四下无人,遂冷冷一笑:“我们这些只能以色侍人的贱娼,是真开心还是强颜欢笑,又何需少将军操心!”
若是平时,他纵然多恼,也定不会说出如此无理的话的。只是此时心里既倦且累,眼前站着的,又是让他心有介怀的人,便当真提不起笑脸。
出乎他意料的,云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扬眉一笑:“这就是舒浅相公招待客人的礼数吗?平日的柔媚又哪里去了?”
舒浅冷冷一笑:“舒浅的柔媚,自然只给我的客人。莫不是少将军也要当我的入幕之宾?”
云朗脸色一变,忽然朗声道:“来人,把馆主给我叫来!”
有机灵的小童只瞅了一眼,就发现事情不寻常,连忙去喊馆主。
听到出事的是舒浅这里,馆主连忙快步过来,远远地便陪笑:“少将军真是稀客呀!快来人哪,好酒好菜伺候着!”
他说着,边向舒浅使眼色。
舒浅却只是冷冷地站着,不说话。
馆主心下暗骂两句,对上云朗时又是一幅笑脸:“少将军找小人来,是有什么吩咐?”
云朗朝舒浅一指:“从今日起,他便是我的人,其他人一概不见!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舒浅微微一惊,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行事。
馆主也惊讶非常,只是表面不敢表露出来,只为难道:“若是旁人,小人不敢不依少将军的意思,只是舒浅他……”
云朗傲然一笑:“我堂堂将军府,还会少了你的银钱不曾?”
馆主放下心来,忙笑应了:“是!是!是!小人理会的!”
待四下人俱散去,好酒好菜上来,云朗对犹站在一边的舒浅笑道:“如今我已成了你的客人,怎地对我还是冷脸相待?”
舒浅怔愣良久,终于勉强提起一抹笑来,走上前为他斟酒。
云朗却忽然抓了他的手,默默看他良久,低声叹了一句:“舒浅,舒浅,你终是与别人不同的。”
舒浅闻言,俯身凑近他,脸上缓缓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来。纵然云朗比其他人多出些理智,此时也不由浑身一颤,满眼迷醉。
舒浅却在离他咫尺时停了下来,眼角一扬,泪痣闪动间竟带着些煞气:“若非我这身华丽的皮囊,少将军真会对舒浅另眼相看?”
云朗浑身一震,彻底清醒过来。
不用每天笑脸迎人的日子,过得久了,渐至上瘾。
云朗并不是每天都会过来,所以,清闲下来的日子,舒浅便养成了发呆的习惯。而且,脑海里想的越来越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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