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韵匆忙穿了衣服,就往那边赶,因为外套什么的还是昨天穿过,此时看上别提多狼狈了,连司机都用不一样的眼神看他了,陈啸韵不好意的笑了一下,从钱包里抽出100块钱,“师傅,不好意思,麻烦您再快一点,这钱就当给您洗车用了”
那司机师傅不动声色的收下了,还象征性的说了一句,“小伙子,我看您长得挺精神的,怎么走路净往泥坑里走呢?就算下雨也该看着点呀”
陈啸韵想起昨天那荒唐的一晚,心里实在憋闷,只低着头绞着手指不说话,因为酒店离那个公寓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陈啸韵这次不那么忐忑了,因为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个昏迷不醒的人,所以也不担心撞见什么了,这种想法有点变/态,但确实使他安心下来了。
钥匙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去了,索性就直接敲门好了,开门的是吴楠,吴楠看见他,立刻笑着把他拉进来了,他将眼到之处都扫了一遍,一点其他人的痕迹都没有,林釉曦还真是小心翼翼,难怪他以前怎么也发现不了。
吴楠看上去很急,拉着陈啸韵就往卧室走,走到林釉曦的床头才说,“老板他昨天回来就发烧了,您快看看吧”,末了吴楠还说一句,“陈哥,您这下手也太狠了”
陈啸韵将眼前的人仔细看了一遍,林釉曦伤的不轻,右面脸紫青着,露出来的头发应该是被清理过了,但还是粘着一点红色的血迹,虽然面积不大,但并不是骗人的,他有些心惊,林釉曦对自己下手怎么会这么狠?他想和吴楠解释,说林釉曦这些伤不是他弄的,但此时分辨这些有什么用呢?再说林釉曦昨晚确实是因为他才弄成这样的,吴楠更不会相信自己的老板是个疯子。
“都这样子了,怎么不送去医院?”
吴楠更为难了,“老板说他不去医院,他要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要在这里……”
陈啸韵一下跌在床边上,林釉曦简直太任性了,为什么总是不听别人劝呢?但转念一想,这才是真正的林釉曦,这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任性妄为的,哄他的林釉曦才是少见呢。
他摸了一下林釉曦的额头,果然温度很高。
“不行,这样下去会烧坏的,必须现在就去医院”
吴楠扫了一眼陈啸韵,“陈哥,您先去换一身衣服吧,我来扶老板下楼”
陈啸韵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身行头实在够丢人的,马上去行李箱里找出一套干净简洁的休闲装换上,又找了出来几片药,因为着急就着唾沫吞了一粒,剩下的撕了张硬纸包起来了。
吴楠在卧室里怎么拖林釉曦也拖不动,陈啸韵就过去帮忙,但林釉曦身高腿长的,两个人根本挪不动他,陈啸韵喘了一口气,身体瘫在床头说,“等下,咱们叫救护车吧”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却是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机,嘴里模糊的叫着“别、医院、不去、医院”
陈啸韵被搞的身心俱疲,他也不是很舒服,尤其是胃,痛的就像要穿孔了似的,实在没力气和林釉曦在这里耗,他把手机捡起来,“不行,必须去”
林釉曦在床上哼了一会,突然小声啜泣起来,“学长、你不能不要我了,我……”,话还没说完,林釉曦就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红的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痛苦极了。
吴楠叹了口气,“陈哥,老板说不去医院就不去吧,我去叫个私人医生,楼下就有个诊所”
陈啸韵没办法只好同意了,现在有力气的人恐怕只有吴楠了,凭他怎么折腾去吧。
吴楠走了很久都没回来,屋子里安静极了,陈啸韵就那么静静的守在林釉曦的床头,耳边只有墙上的钟表声和林釉曦的呼吸声,前者渐渐有盖过后者的趋势,陈啸韵十指交握,开始焦虑难安,有些坐不住了。
纵使他再狠心也不能接受林釉曦这样虐待他自己,他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转身去了厨房,烧了一壶开水,又拿热毛巾给林釉曦降温。
林釉曦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他,问了句,“你回来找我了?”
这虚弱的一声竟比所有大声的指责都有震慑力,震得陈啸韵四肢百骸都开始为这句话疼痛,震得他一颗冰冷如锥的心开始为这句话摇动。
他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林釉曦,林釉曦也同样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表达给对方听,但是谁也没有开那个口,陈啸韵率先把脸别过去,这时候吴楠带着一个戴眼镜的上了点年纪的男人进来了。
吴楠解释说,“楼下那家诊所关门了,所以跑的远一点”
陈啸韵看了一眼林釉曦,他也已经闭上了眼睛,“医生,麻烦您快看一下病人的伤势吧”
那医生搭了一眼林釉曦的伤势,说了句,“多俊俏的一个姑娘啊,怎么被打成这样”
吴楠看了陈啸韵一眼,陈啸韵忙把脸别过去,说了句,“医生,他昨天晚上就这样了,您帮忙看看他这伤究竟严不严重,能不能治?要是太严重的话我们就送医院了”
那医生推了推眼镜,“小伙子,这姑娘就是你给打的吧,不是我说你,两口子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商量,动手打女人,也太不像个爷们了”,那医生说完打开了药箱,拿出了一个医用手电照了一下林釉曦的眼睛,“病人是轻微脑震荡,需要卧床休息几天,打两个消炎水,脸上的肿自然就消了”
陈啸韵心下一惊,“脑震荡?那病人什么时候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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