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也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死”竟然会给仲世煌惹来大祸。既然事情因他而起,那么是否可以以他消失来收尾?
他刚起这个念头,周伏虎就问:“要是尸体不见了……”他下意识地看了耿颂平一眼。
律师道:“这已经不是尸体的问题了。别忘了,现场还有两个人证。”
“那个绑匪当时已经晕过去了,只有梁炳驰和我看到。”周伏虎不说话了。梁炳驰一定会咬着仲世煌不放。
律师道:“别那么悲观。当时匪徒手里有枪,还有人质被击杀,你们还击完全在情理之中。”
耿颂平道:“你有多大把握?”
律师道:“话不好说得太满。但仲世煌先生是成功人士,形象良好。梁炳驰前科累累,与仲先生有仇怨。从各方面条件来说,对我们有利。”
耿颂平道:“我想要万无一失。”
律师苦笑道:“除非那人死而复生,不然哪来的万无一失。”
温故听了,心中一动。
一个穿着胸口沾血的白色牡丹花衬衣的青年站在停车场左右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过了会儿,门房的警卫过来。两人交谈片刻,青年从大门口走了。
录像被反复播放了十几遍,电脑房也确认没有作假痕迹,青年张望时,曾面朝摄像头,脸拍得清清楚楚,与那个赵树青一模一样。
那个与他交谈的警卫也被叫来询问,对方只是问他公交车站在哪里。警卫再三确认他与照片上的赵树青是同一个人。
但这个结果却让警察彻底懵了。
一个躺在验尸房里等待验尸的尸体大清早地跑出来,在警卫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开,这样的奇闻就算鬼故事也少见。要是鬼好歹还避个阳光,他竟连这样的估计都没有。
可这件事就在他们警局里发生了。
警察又提问仲世煌,梁炳驰和周伏虎。
仲世煌一口咬定自己杀了人。周伏虎语焉不详,只说当时看他中了枪,具体怎么中的,中了哪里并不清楚。梁炳驰听完问题,脸上出现奇怪的表情,沉思片刻后才咬定是仲世煌杀人。
三个人的反应让警察摸不着头脑,可是“尸体”生还离开,凶手自然罪名不成立。虽然有警察提出双胞胎论,可一来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赵树青有个双胞胎,二来,若真有双胞胎,他是怎么进来的,尸体又是怎么离开的?这些问题虽然能用千奇百怪的理由解释,可最终沦为幻想。加上耿颂平居中斡旋,这件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仲世煌被无罪释放。
仲世煌从警局出来,晒着白日艳阳,竟有些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便被耿颂平抱住。
耿颂平原想告诉他,阿森招供说赵树青和他们不是一伙,也是被胁持的,可仲世煌以为赵树青是梁炳驰同党已经是这副样子,要知道错怪了他,还不知道会伤心到什么地步!他不敢拿他的身体冒险,将话咽了下去,在心里默默向赵树青道了声歉,打算等仲世煌精神好一些再说。
仲世煌上了车,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窗外,连耿颂平问他话都没反应,直到看见蛋糕店,才突然问道:“今天几号?”
耿颂平道:“一号劳动节,怎么了?”
仲世煌道:“停车,我去买样东西。”
耿颂平将车停到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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