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娘这样,香草终是怒了,扭头冲着躺在床上还在骂人的陆有才吼道:“你是要害死我们全家才开心吗?你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去赌?”
“放肆!你有出……有出息了是吧!敢……敢跟老子叫板儿了,看我……呃……看我不打死你……”陆有才说着就要起身去打香草,起到一半腿一疼,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断了,如今是起不来的!手又哆哆嗦嗦的去身边摸东西打,也不管扯到什么,总之是抓到什么都往香草身上扔,却因为手抖,扔的也没有准头。
衣衫、臭袜子、枕头都被扔了,眼看陆有才摸到了一个空着的酒瓶子就朝着这边扔了过来,香草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阿娘,那空酒瓶子一下砸在香草的背上在掉在地下,碎了!
陆有才见一击不中,又要抓东西去,边抓嘴里也没闲着,“你个小贱蹄子,敢跟老子叫板,看我不打死你!老子要不是腿断了,今儿非打死你不可,你怎么长这么大的,尽花老子的钱,没点儿出息,不想着报答老子,要你何用?你个赔钱货!我不打死你打死谁……”
一时间满屋子里到处都是破衣烂衫,破破烂烂摔碎了的酒壶,连下脚的空都没有了。
丁氏眼见闺女身上挨了好几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推着闺女出了内室。
“有种你别走!给我回来!等老子好了,我要你好看!”见人都走了,陆有才还不忘放狠话。
丁氏推着香草出了内室,站在院子里,又开始嘤嘤哭了起来。听着内室阿爹的叫骂声,院子里阿娘的哭泣声,香草一阵阵的晕眩。难怪人人都躲着走,这喝醉了酒就骂人的毛病,再好的街坊也得罪了个差不多了。
“香草,你是做姐姐的,可要救救你弟弟呀!他如今被人卖了去,你赶紧去打听打听在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把你弟弟给弄到陈家,这样离着近些,我也放心些!”丁氏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道:“对了,你找找王妈妈,她在陈家想来还是能说上话的,你求求她或许能帮上些忙也说不定的!她刚刚还来了,定是愿意帮忙的!”
王妈妈虽是二太太院里的,可她就是个打杂的婆子,她能帮上什么忙,在说人家愿不愿意还不知道。香草想说,可见阿娘这样,也不好打消阿娘的希望,只能连连点头,跟着逃着出了自家的院子,直到走出老远仿佛还能听到阿爹的叫骂声。
香草回去就一直在想着办法,可平日里她在府里跟人的关系就没有多亲近,此时遇到事情就更不见一个人来了。甚至王妈妈那里香草都去试了,王妈妈倒是愿意帮忙,可带着香草连二太太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了出来。
弟弟被带走的时间越久,在找到的可能就更小。香草忽然就想到了粒儿的话,急忙跑着去找粒儿,这是香草最后的希望。
香草找了粒儿,粒儿没有保证也没有推辞,只道自己先去问问姑娘的意思。粒儿找了自家姑娘,把香草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然后静静的等着自家姑娘的意思。
“你答应她了?”李沁看着粒儿,这丫头大约是能做出这事情的。
粒儿急忙道:“没有,我说了要问问姑娘的意思。”
李沁没在继续问下去,静静的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粒儿见姑娘没有说话,也乖巧的站立一边,没有催促也没有如先前那样着急,她相信姑娘定会出手相救,只是在思索方法而已。
果然,没大会儿就听李沁道:“我这才求了老夫人,在去怕是不妥,在说这点小事就去找老夫人,那我们之前受的那些又算什么呢?二太太那里咱们怕是说不上话的,如今唯有等着孙叔来了!”
其实李沁还想了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上一帮,只是李沁摸着自己的脖子,如今是不想也不会与那人有任何牵扯的。
粒儿见姑娘果真是在想办法,又想到阿爹也就这一两天就到了,于是高兴道:“姑娘这是答应下了,那我先跟香草说说去!”
“嗯,话不要说的那么满,免得到时办不好反而惹人闲话了!”李沁不忘叮嘱道。
“我知道的姑娘,我顺便在去传饭!”粒儿说着走了出去,对着香草又是一番安慰自是不提。
晚间,锦韵堂里,刘二太太换了身家常的衣衫,从内室出来,轻捶了两下肩膀。
青梅轻步上前,细细的给刘二太太揉捏起来。
“你是说那孩子今天罚了一个身边伺候的丫头?”刘二太太指着自己的肩膀道:“这里重点儿!”
刘二太太忙了一下午,这会子是真有些累了。月初,铺子里交的账到现在都还没看,刚好又赶上马上到春耕的时候,几个庄子上也有不少的事情要等着有个决策。
许多事情赶到一起,刘二太太一坐就是一下午,这会儿才有时间听兰溪回事儿。
“回二太太,说是这样的。”兰溪答道。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在说一个丫头而已,罚就罚了!”刘二太太满不在乎道。
“只是听说那孩子过几天要出去一趟,可有这事?”刘二太太想着今日不知听谁说了两句来着,一时想不起谁说的,刘二太太也没去深究。
兰溪看了刘二太太一眼,这才垂首回答道:“是,正想着马上回禀太太的,老夫人招了袁妈妈过去张罗这事儿的。”
到不是兰溪有意瞒着或者怎么样,只是她以为这只是小事,毕竟亡母忌日的时候去一趟寺里是在算不上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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