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一个时辰过去,卓如初睁开眼睛,下了榻,穿鞋。侍卫们也不敢趁他练功的时候攻击他,一是大天小天不让;二是前院的守卫全部被这人点了穴动弹不得。这人的武功极高,他们必须小心。
走到脸色青白的邬夜雷跟前,卓如初问:「冷静了吗?」
邬夜雷眨眨眼皮,下一刻,他已经麻掉的手脚能动了。
活动了活动四肢,邬夜雷垂眸盯着这人苍白却极为美丽的手,心里想着把那双手绑到床头如何蹂躏。待手脚不那么麻了,他抬眼,双目因为怒火攻心而满是血丝。
「你是谁?」他哑声问。哑穴被点了那么久,不哑才怪!
「卓如初。」不想看这张比记忆中丑了许多的脸,卓如初侧身,眼神落在一根柱子上。
不理会心窝在这一刻的刺痛,邬夜雷完美地掩饰住内心的杀意,问:「你是本王的师兄?」
「不是。」卓如初的回答令大天和小天吃惊,接着两人就听到一句让他们吐血的话,「我不认识你,只是师父要我来。」
「那你还不滚!」
无法解释突来的怒气,邬夜雷的掌风随即扫出。卓如初轻易避开,蹙眉:「看来你还未冷静。」
「有本事你不要点本王的穴道!」抓过一把不知是谁的刀,邬夜雷毫不留情地砍向卓如初,「打败了本王再来跟本王说话!」
卓如初的剑仍在鞘中,左右闪过邬夜雷的攻击,他又说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你打不过我。」
「放屁!」邬夜雷把这辈子所学的功夫都用上了,哪管姿势好不好看。
白色的身影游刃有余地避开往他身上招呼的刀锋,一直到邬夜雷气喘吁吁了,他再次问:「冷静了吗?」
「谁能拿下他,本王!」重重有赏四个字又一次硬生生地被人压了回去,邬夜雷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一脚凌空,昂首俯身地定在了那里,好比金鸡独立。
卓如初把他的胳膊拉下,把他的腿放下,一手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朝最近的一间屋拖去,还不等侍卫们把他家王爷救下,「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大天总管,怎么办?」王府侍卫头头之一问。
大天面有难色地说:「卓少爷是王爷的师兄,而且武功无人能及,现在王爷在他手上我们能怎么办?在这里守着。」
「可是前院的侍卫都被点了穴,万一有刺客来……」
大天瞪了他一眼:「都说了卓少爷是王爷的师兄了,你还担心什么?派一些人去前院,最多再过一个时辰那些人的穴道就会自行解开,别让他们白白死了。」
「是。」侍卫头头放心了,带了些人到前院去。
屋内,卓如初和邬夜雷面对面坐着,楼上的姑娘们战战兢兢地躲在各自的房间里不敢出来,更是紧捂耳朵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断送了性命。
卓如初还是不拿正眼看邬夜雷,要嘛对着自己的剑出神,要嘛就是看着邬夜雷屁股下的那张方榻,反正就是不看他。
邬夜雷面对他是毫无还手之力,一次次被点了穴不说,还被像丢废物一样丢在榻上。他咬碎牙齿,发誓要把这份屈辱加倍还给对方。
卓如初再怎么迟钝,邬夜雷那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他也感觉得到。对此人的固执有了厌烦,他起身走到邬夜雷身边坐下,看着前方说:「我解开你的哑穴,你不要再吼。」
敢说本王吼?!邬夜雷眨眨眼睛,后颈一松,他咳了几声,好了。
「别吼,听我说。」不想再被吵得耳朵疼,卓如初在邬夜雷开口前出声,「天来谷的人曾经救过你的命,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恩将仇报。你忘了,那不是借口。」
压着火气,邬夜雷横声道:「本王不记得。既然救过本王的命,又为何要杀本王?!」他不记得,他什么都不记得!从八岁到十八岁的那段记忆,他忘得一干二净。
「那是你活该。」
「你放肆!」
卓如初转过头,俊美却带了几分严厉的脸硬是把邬夜雷即将出口的咒骂给逼了回去。自己竟然会怕这人,邬夜雷心中更是无比恼火,五官都扭曲了。
「啪。」冰凉的手掌在邬夜雷的右脸没什么力地道轻轻搧过,邬夜雷怔愣,接着是滔天的怒火。「你敢打本王?!你敢打本王的脸!」
「啪。」又是一巴掌,打上另半张脸。
「你敢!」
「啪。」
几乎算不上掌掴,那轻轻的力道好似兄长教训任性的弟弟,但对于邬夜雷来说已是奇耻大辱。
又一巴掌落在邬夜雷的脸上,卓如初淡淡地开口:「你真丑。」
邬夜雷愣了,接着是更无比的愤怒,这家伙居然敢说他丑!
卓如初拿过铜镜举到邬夜雷的跟前:「你瞧瞧你自己,丑死了。」
铜镜里,是一张被愤怒扭曲的脸,通红的双眼配上青白的脸色,简直就是一个恶鬼。多年的暴行在邬夜雷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更是让他看起来面目可憎,怎一丑字了得。
这是自己?邬夜雷无法相信。
卓如初拿开铜镜,对目露惊愕的人说:「所以说,你活该被人杀。」
「你!」邬夜雷刚要发火,猛地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压下火气,「你究竟是不是本王的师兄?」
「不是。」
邬夜雷一听,无明业火窜起,大天和小天不会骗他,这人竟敢否认!
重新在邬夜雷身边坐下,卓如初依旧淡漠地说:「你在山上的时候,我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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