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江阿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嗤道:“啧,故意来扰乱我的婚礼,还好意思问我气什么?四阿哥,我真是对你甘拜下风。”
弘历红了眼:“我没有。”
“那你刚刚在干嘛?三番四次让我下不来台?”雅尔江阿根本不信弘历的话。
“我。。。”弘历涨红了脸。
“说不出来了吧?”雅尔江阿不屑:“虽然不是嫡妻,但好歹是个大日子,四阿哥这番作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依我看,咱们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免得一个不——”
“雅尔江阿!”弘历打断了雅尔江阿的话,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弘历生怕雅尔江阿日后真的不再见他,他知道,雅尔江阿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弘历鼓足勇气,说道:“我,我只是有些难受。”
雅尔江阿奇怪的看了弘历一眼:“四阿哥身体难受就应该好好休养才是。”
弘历仿佛豁出去般大声道:“我没有生病!我难受,是因为你娶亲!”
雅尔江阿更奇怪了:“我娶亲,和四阿哥有什么关系?四阿哥为什么会难受?”心里想着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将人全都赶出去了,这里隔音也还好,应该不会有人听到。
弘历因着羞涩而通红的脸蛋,听到雅尔江阿的话,变得苍白起来,嘴巴开合,却说不出话来。看着雅尔江阿脸上真实的疑惑,艰难的断断续续说道:“你,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这话一出口,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弘历看雅尔江阿半天没说话,心下慌乱,急急说道:“你真的说过的!你还说,你一看到我,就——”
“够了!”雅尔江阿粗暴的打断弘历的话:“我是说过。”弘历的眼睛亮起来,“可是,那是开玩笑的。”
“什么?!”弘历不可置信,失声道。
雅尔江阿没有回答,弘历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直入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雅尔江阿看看天色,说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四阿哥就当没发生过吧,如果给四阿哥造成困扰,我道歉。现下天色不早,四阿哥再不回去,雍亲王要担心了。”
“一场误会?!”弘历听着雅尔江阿轻描淡写的话语,心里咬牙切齿,还留有稚嫩的脸上一片狠戾:“你的一场误会,让我情何以堪?”
雅尔江阿自然不惧,一派悠然无辜:“我也没想到四阿哥会将我的玩笑话当真啊!四阿哥,不是我说,你的年纪还小,心思怎么都在这些事上面呢?”
弘历脸黑了:“你还敢说?!”
“自然要说的,”雅尔江阿理所当然的点头:“怎么说,我也是姓爱新觉罗的。”
“好,很好!”弘历气极反笑:“你给我记着!”
雅尔江阿脸上茫然:“记着什么?”
弘历拂袖而去。
听到房门剧烈的开合声,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感受着略带苦涩的清香滑入喉际,雅尔江阿心情极好。
可是心情再好,雅尔江阿也没打算放过房间里的人:“穆尼哥哥,看了这么久的好戏,可还满意”
那里传来一些声响,好似有人弄倒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房里左侧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满脸尴尬的雅布第十四子,今年虚岁二十四,雅尔江阿最小的哥哥,庶福晋瓜尔佳氏所出的穆尼。
“你怎么知道我在?”穆尼有些疑惑,脱口而出问道。
说来简亲王府与瓜尔佳氏的联姻也算频繁,雅布的四个庶福晋中有一个是瓜尔佳氏,十子武格和五十二年去世时二十四岁的第八子理盛额的嫡妻,以及雅尔江阿三个月之后要迎娶的,都是瓜尔佳氏。
雅尔江阿轻轻一笑:“哥哥,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穆尼脸上有些红,怎么说,都是自己偷听了雅尔江阿和雍亲王府四阿哥的谈话,想起这个,他就问道:“你和四阿哥是怎么回事?”
雅尔江阿眯起眼睛,逼近穆尼:“哥哥,不要转移话题啊!”
“我。。。”穆尼有些不敢直视雅尔江阿,说不上为什么,他一直是有些怕雅尔江阿的,任由雅尔江阿抬起自己的下巴,穆尼觉得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呵。。。”雅尔江阿突然一声轻笑,手指在穆尼的下巴上摩搓,说道:“突然发现,哥哥长得真是可人呢!”
不待穆尼对这轻佻戏弄的话语做出反应,雅尔江阿很快放开了穆尼,一根手指堵在穆尼的唇上:“嘘,哥哥不要说话。我不问哥哥为什么在这里,哥哥也不要把我和四阿哥的事说出去好不好?”
穆尼感受着雅尔江阿肆无忌惮抚在自己腰上的手,说不出话来,身体僵硬。
“哥哥,答应我吧。”雅尔江阿看着穆尼,眼神深幽。
穆尼不得不点头。
“哥哥真是好孩子。”雅尔江阿夸奖道,说:“今天是弟弟的好日子呢!哥哥还没恭喜我哦。”
“恭喜。”穆尼扯出一抹笑。
“好了,弟弟要走了。”雅尔江阿轻轻的摸了摸穆尼的脸蛋:“哥哥今天也别太累了,弟弟可是会心疼的。”
“嗯。”
关门声响起,听到雅尔江阿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穆尼才终于跌坐在地上,他只觉得被雅尔江阿碰过的地方,都热得可怕。
擦擦额际的汗珠,穆尼匆匆离开。
☆、娶亲(下)
既然心中满意,雅尔江阿也不介意给西林觉罗氏一些优待,第二日一早,雅尔江阿就领着西林觉罗氏去雅布和福晋敬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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