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就是说,你最多只能活三十年了?”我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游息淡淡的嗯了一声,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种向日葵。
“那你知不知道……人类的寿命将近一百年?我最少都可以活六十年!”我激动地握紧了双拳,觉得游息一定在和我开玩笑,人鱼的寿命怎么可能这么短!
“我知道啊。”
我这边烈火燎原,他那边云淡风轻,一股莫大的无力感涌上来,死死堵在心口。
“……你都不想说点什么吗?你会比我早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没有你的三十年,很漫长的,你知不知道啊……
“谁说我会比你早死。”游息拿小铁锹把泥土拍严实,虽然看不见,但是想都不用想他那张死人脸上一定一点表情都没有,“等我快死了,我就先把你杀掉,我要你陪我一起死。”
“……”我干笑一声,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哇,你这牲口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怎么知道我想跟你一起死?我还没活够呢。”话是这么说,可我对这个答案明显很满意,反正没了游息,我也一定活不下去。
他磨光了我的铁石心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牵挂。
“你以为,我死了,就能容忍你和别人做这种事吗?”游息的声音忽然邪魅起来,他靠近我,潮湿的气息倏然扑我在的皮肤上,轻轻吻着我颈项,“让你和别人交尾?生别人的小鱼?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所以,我要你和我一起死。”
“你好自私。”我说,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勾上他的脖颈。
“没关系,我是可以很卑鄙的。”
“你把我当女的使么?我又不会生。”我嘀咕着,声音因为游息的亲吻而有些变调。他俯身压下来,一手不老实地伸进我的衣服里乱摸。
“你想要的话,我来生。”他忽然这样说,语气认真又诚恳。
我茫然了一会,接着想明白了什么,怪笑起来,“亲,你这是在邀请我上/你吗?”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可以——先做做梦。”
有了这句话,反攻之时,指日可待!呜哈哈哈哈!
我在心里狂笑不止,全然忘记游息爪子还在我身上肆虐,等我被他压倒后背接触到地面后才如梦初醒——这是在院子里!
“喂!你真是、你真是一点做攻的自觉都没有!”我手忙脚乱地推开游息,爬起来撒腿就跑,反正院子里也没什么遮挡物,不怕撞着。
“你小心点!”游息在我身后遥遥喊。
我胡乱应了一声,摸着黑爬楼梯。
爬上楼后,我蜷缩起身体窝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今天这一番对话让我措手不及,我没想到游息只有那么短的寿命,我今年才十八岁,游息只有二十一岁,可我们只剩下短短三十年的时间相处了。
游息种完向日葵就上了楼,到卫生间去洗手,大声问我:“什么时候能长出来?”
“要到明年三月吧。”我说,“话说我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这都快一周了!”
游息扑过来把我头发揉得一团乱,“长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好看吗?”
“还成,像一朵操劳过度的大菊花……哎,我在说我眼睛啊,我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菊花?菊花是什么样的?”
“我、我眼睛啊……”
游息次次避而不答,弄得我怒从心中起,刚要大喊一声去掐他外面就响起了一串敲门声,游息逮着机会,从沙发上腾空而起,巴巴跑去开门。
“哇,寒光,你这造型够狂野的啊。”郑幼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连忙理了理被游息抓乱的头发。
“你上午不是刚来过嘛。”我说着往旁边让了让,感觉郑幼伦坐到了我的身边,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可能刚从哪处宴会回来。
“找你有点事。”郑幼伦说,一手揽着我的肩膀,旁边立马响起游息充满警告味道的咳嗽声。郑幼伦一哆嗦,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我忍着笑,说:“什么事?查出什么来了?”
郑幼伦清了清嗓子,“叔叔给你的文件你签了吗?”
“没有。”我说,一想起尤塔铭下落不明我就干着急。
“今天把它签了,我回去给你办理相关手续。还有我让郑幼影给你的那一份,也签了。”说着他起身开始乱翻,“你放哪了啊?”
放哪了我也忘了,我压根就没在这上面留过心思。
“尤塔铭又不是死了!你这么着急让我继承几个意思啊!”我忽然恼了,说话声音也高了点。
“你就没有想过,叔叔万一已经死了呢?”郑幼伦也跟我呛了起来。
我忽然一阵心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谁能不能跟我说清楚!尤塔铭到底跑哪去了!”
“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郑幼伦过来摁着我的手,急道:“你到底放哪了?”
我哑声时,游息忽然冷冷道:“别找了,文件早就被我扔了。”
我和郑幼伦一阵沉默。我倒是无所谓,原本也就没打算签,郑幼伦倒是颇受打击,在我身边直喘粗气。
他的反映是不是有点略奇怪了。我暗暗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郑幼伦脸红脖子粗地走后游息就陷入一阵沉默,我说话他也不鸟我。说起尤塔铭我心情也变得很差,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发呆。
“小光。”很久后游息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躺着装睡,心说老子喊你的时候你丫给我装大爷,才懒得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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