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又何曾对得起我的娘亲?她在世的时候,您纳了七房姨太。她死了之后,您又借着她的名义对我格外苛刻......”祝柔儿目光微动,慢慢起身,静默地看着他,“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此时此刻的祝严,不再是那个威严的父亲,也不是崎东府的太守,而是一个被女儿舍弃的可怜虫。
祝严咬了咬牙,抬首问林销,“你是如何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儿的?我明明那么费心......”
林销微笑望着祝柔儿道,“其实有很多疑点。”
“不可能!”
“的确有很多蛛丝马迹,否则我怎会在今夜将计就计反将你一军?”林销挑高眉毛,转视祝严,“第一个痕迹,就是她的化名——阿九。祝字刚好九划,祝姑娘就化名阿九,是否太过随意了?”
祝柔儿扯起一丝笑容道,“的确太随意了些,还有呢?”
“这第二个可疑的地方,就是明明你是一个逃荒过来卖身葬亲的可怜女子,却在见到满桌的佳肴之后并无憧憬之色,甚至要阮姑娘提醒你才吃。”
“也可能是我不敢呢?”
林销摇摇头,继续道,“看你的眼神不像。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那就是你脸上的红瘢与随身携带的铜镜。这才是我确定你并非普通女子的来由。”
祝柔儿抬了抬眼,苦笑道,“若我真的是一个长相不起眼的女子,脸上带有一大块的红斑,就不会随身携带铜镜了是吗?”
林销颔首。
祝柔儿扶额道,“林大人果然细致,深懂女子心思,若是肯将这份心思放在正道之上,一定很受女子欢迎,就不会像今日一般受到万人唾弃,被人骂为奸臣了。”
“祝姑娘的意思是,我林销应该将心思放在正道上,然后——”林销忽地凑近了祝柔儿的脸,微笑着抬手曲指在她滑嫩的脸上一刮,调戏她道,“然后娶了天下的美人,每日享受?”
祝柔儿扭过脸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销直起身子,笑意不减,“还有一事验证了我的想法。我一进太守府就觉得奇怪,为何偌大的太守府竟然没有一盆花?几日之后我得到了答案,那就是,祝柔儿天生对花敏感,故而府内不能种花。”
祝柔儿猛然想起那一日阮希希种植月季花的情景,那时候她将月季往自己面前放了放,害的自己好几日都在难受,原来阮希希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林销验证自己便是太守府小姐祝柔儿的这个事实!
林销看着祝严道,“由此说来还是要多亏了祝大人,不是您将祝小姐伪装成阿九留在林某身边,林某还真的是没有这个机会来个‘将计就计’。此时我与祝小姐已经将生米做成了熟饭,祝小姐也有意思嫁给林销,祝大人若是肯了,林销答应祝大人替你在公主面前求情,饶了你一命如何?”
祝严闻言,陡然抬起脑袋,目露凶煞咆哮道,“你休想将我女儿做妾!林销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林销淡然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岳父大人,我只是客气客气问你一声而已,你以为到了如今地步,还有和我商量的余地?”
说罢再也不理祝严,甩甩袖牵着祝柔儿往角门走去。
祝柔儿停在角门口,身形顿了顿。
林销问,“舍不得?”
祝柔儿沉默不应。
“那你殷师姐......哦,也就是太守府的七夫人,要怎么办?你可以不顾她的安危了吗?”
祝柔儿眼神变得坚毅,“她在哪里?”
林销缓缓走在前头,微风吹来,带来一阵竹林的清香。
“你跟我来就能见到了。”
小竹林里,阮希希靠在一根老竹上,右脚蜷曲缩着,梳着流云髻,两缕乌发垂在肩头,美丽娇俏。地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子,见到来人,她抬了抬眼,眼眸中有微光在波动。但却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想必是被阮希希点了穴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阮希希偷袭,一个跛脚的和一个受了箭伤的,在闺房里斗了几场,阮希希仗着对方不能用一只手的便利,成功压制住了对方,然后押解到湖心亭观摩,接着再带她到了此处等候林销。
“我已经配合你演出了这场戏,你也应该兑现承诺放了她。”祝柔儿道。
林销扶住她的肩,侧首问,“你和七夫人是什么关系,为何为了救她你会不惜背叛你的父亲?她又为何为了你来刺杀我?”
阮希希听见此话,心里有些乱,她怔怔地看着林销,不知道她想要听到怎样的答案,而自己,是否也想要知道她们的答案?
祝柔儿冷冷道,“她不但是我父亲的七夫人,而且还是我的师姐。我曾师从青山派,她是掌门收的第七个弟子,全名殷行露,也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殷七剑。”
阮希希大惊,不由得多看了殷行露几眼。“既然她是殷行露,为何会委屈嫁给祝太守?”
祝柔儿道,“因为她以为我父亲有一本江湖秘笈——牧野秘笈。想必你们听说过流传于民间的一句话‘元氏掌贵,林氏牧野’,一直相传,朝堂之人一直想要的通天财富在原武林盟主元逝的手里,而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牧野秘笈在朝野之人手中。”
阮希希叹息,“原来是这样,殷师姐既为江湖中人,必定很想要这部秘笈。”
林销若有所思地瞧着阮希希,眸光漆黑而幽深,突然道,“既然是为了牧野秘笈,为何要对你的事情这样介怀,甚至要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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