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沫忘端著一个小托盘,做到了萧南歌身边,献宝一样地将托盘里的东西送到了他面前。
东西不多,一碗米粥,小菜几碟,但色彩搭配地却极为好看。
一翠绿,一豔红,间或有些白玉样的菜品做装饰,勾人食欲。
萧南歌眼睛微微一亮,花沫忘瞧见了,笑得更欢。眼巴巴地送上银筷子,“来,尝尝看。”
萧南歌也就不推辞,拿了筷子就要开动。
味道不得不说也是极好。小菜火候恰好,说不上究竟如何精妙,但味道浓郁,极能挑动食欲。那粥也熬得让人叫绝。一粒粒的米粒全都圆润饱满,带著类似於青草一样的清淡香气,微微带甜。
萧南歌将整碗粥都喝了个干净。
这是自上船来,他第一次吃了一顿饱饭。
“倒是想不到,你这船上还有厨艺如此高超之人。”萧南歌道,忽而又觉得不对,“不──若是真有,那为何之前的饭菜……”
花沫忘就儿了吧唧地咧出一口白牙,“这顿饭,是我做的。”
“哦?”萧南歌一顿,看著花沫忘,眸子里微显出一份惊异。
面前之人,不说天下至贵,却也娇生惯养。这样的人,会做饭?厨艺还如此──令人叫绝?
花沫忘往萧南歌身边蹭了蹭,道,“我只做饭给王爷你一个人吃。”
“那……”萧南歌微微垂了睫,“以後这用饭之事……”
“包在我身上。”花沫忘眨著一双桃花眼,笑得豪气万丈,“王爷,不是我自夸,我做饭的技术绝对的好……哼哼,等上了岸……”
“等上了岸,自有厨子做了。”萧南歌打断。
花沫忘摸了摸鼻子。
“哦,对了,”花沫忘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刚才来的真正原因,眼睛亮晶晶地,有些兴奋地问,“王爷,我们现在要去的,是烟州吧?是烟州吧?”
萧南歌抬起头,看著船外的景色。半天,才轻轻应了一声。
“嗯。”
去江南的一路上,倒也稀罕地都是豔阳天。一路顺风顺水,没几日就到了烟州。
“这就是烟州?”花沫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锦面描金扇,“唰”地一下打开来,对著自己扇啊扇啊的,一张桃花眼笑得尽显fēng_liú,“倒真真是个天堂。水美,景美……啧啧,人更美啊。”
萧南歌冷笑,“倒是确实像是你的天堂。”
花沫忘就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当然,无论人再如何美,也是比不上王爷的。”
夜一轻咳一声,平平板板地道,“王爷,一路舟车劳顿,也该是累了,可要找间酒楼暂且休息片刻?”
萧南歌抬了头,四处看了看,恰好见了一座酒楼。上面的招牌用金灿灿的金粉描出龙飞凤舞样的三个大字──醉仙楼。
“便去那里罢。”
醉仙楼里倒是早已人满为患。萧南歌在二楼寻了处雅间,点了壶茶,慢慢饮起来。
“话说,王爷你来这烟州,到底为的是什麽一个差事?”拿了一块点心津津有味地啃著,花沫忘不忘抬头问。
“你不是知道了?”萧南歌淡淡道。
“哦?”花沫忘咽下糕点,“皇上真让你来处理江南的贪墨案?”
萧南歌不答。
“这江南的官,个个三朝元老,个个富得流油……”花沫忘浅酌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官官相护的,能让你钻了空子?”
“你倒是清楚的紧。”萧南歌冷声道。
花沫忘见萧南歌声音虽冷,脸上却没什麽怒色,便贱兮兮地凑到萧南歌身边,道,“王爷,不如这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来帮你一起抓这些贪官怎麽样?”
“凭你?”萧南歌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我可能不大成……”花沫忘眨巴眼,“但是。”
萧南歌沈默了一下,随即,带著一丝探究的视线看向花沫忘,“什麽条件?”
“叫我的名字。”花沫忘笑眯了眼睛道。
“……花沫忘?”萧南歌皱著眉道。
花沫忘歪了歪头,“好像还是太生疏了?”
“你要如何?”
“不然就……”花沫忘想了想,“叫我‘花花’?”
萧南歌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呃……玩笑而已。”花沫忘在萧南歌冰冷的视线下投了降,退而求其次,“叫我‘沫忘’就好了。”
“沫忘。”萧南歌眉头还是皱著,不过倒是没有拒绝。
花沫忘美得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状。夜一在一旁站著,嘴角抽搐。
一顿饭倒是吃的愉快,酒足饭饱後,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什麽,帐已经有人付过了?”花沫忘侧头看了萧南歌一眼,然後又转头问掌柜的,“那可知是什麽人?”
掌柜的摇了摇头,只是掏出了一封信,递给萧南歌,“这是那人离开时,让我交给白衣公子的。说是客官看了信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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