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禾对于季秀兰这一番尖酸的挑衅倒是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换言之,她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如今就连丁氏对她都没有半点威胁力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季秀兰。
季心禾唇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是么?那就祝你早些嫁个官老爷,省得熬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乡下汉子都不乐意娶了。”
“你!”
季心禾这话一下子便戳中了季秀兰的死穴,气的几乎要跳脚。
可季心禾却已经没了要继续跟她废话的耐心,直接转身便走了。
红芹笑嘻嘻的冲着季秀兰道:“我看你这嫁人的事儿倒是还早着,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多赚些钱,不然过几家岂不是又要卖地了?”
“你个死丫头你!”季秀兰恨不得扑上来跟红芹掐架了都。
季大山正好回来,脸色阴沉的冲着季秀兰吼道:“干什么你?!还嫌咱家的脸丢的不够?在外面瞎嚷嚷什么?”
季秀兰先是一愣,显然是有些诧异季大山鲜少有过的强硬态度,季大山从前在家里,都是存在感最弱的一个,丁氏可以随意叱骂他,就连同季秀兰其实也并未将这个继父真正的放在眼里过。
可现在,自从丁氏和丁辉的丑事闹的满村皆知,让季大山几乎颜面扫地之后,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脾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尤其是牵扯到脸面的事情,他直接都能跳脚。
就连丁氏,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单单是怕丢脸的缘故,也是怕惹到季大山。
从季大山那次发狂的揍丁辉开始,他整个人都变了许多。
季秀兰瞧着季大山这脸色,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只有咽下那一口恶气,愤愤然的转身进屋去了。
季心禾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轻哼一声,兴许上次丁辉和丁氏的丑闻闹出来,对于季大山也算是祸也是福,一个极端的事情刺激的他清醒一点,硬气一点,总好过这辈子都受那母女两个摆布的好吧?
到了中午,季心禾将将吃了午饭,穆侯楚便赶着牛车回来了,要接她去镇上铺子里。
这次连小北都不在,一个牛车上只有他们两个,季心禾心里原本就还因为昨日他说的事情有些矛盾,这会儿要单独面对他,倒是难得的有些局促了。
穆侯楚心情倒是轻快的很,跟她说起了今日铺子里的事儿:“今日一早,我就将橘子罐头摆上铺面了,按着你先前定下的价格,四钱银子一斤,一上午的功夫卖的虽然不多,但是反响都还不错,看来这罐头也算是个商机。”
听起他说起这橘子罐头来,季心禾的心情也轻快了起来,笑着扬了扬下巴:“那是!日后商机还大着呢!”
穆侯楚瞧着她放松了的样子,唇角也轻勾了起来,兴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不论她在旁人面前保留多深的城府和手段,在他面前却总能够一言一行轻易的表露自己的情绪。
两人一路到了镇上,牛车慢悠悠的往铺子里去。
走到了街道上,便没了乡间小道的幽静和安宁了,一路走过都是热闹繁杂的喧闹声。
忽而一阵说话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哎!这镇上的官差怎么像是又多了许多?咱这小小连安镇,哪里至于这么严查啊?”
“那可不是?我可知道,这街上的巡查的官差,不单单是咱们镇上的,还有别的地方调遣过来的,真是破天荒的看到这么多的官差,到底是为了啥事儿啊?”
季心禾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穆侯楚,想起他昨日说起的,今日镇上开始乱一阵子,她当时就觉得奇怪,没想到到了镇上,还当真如此。
穆侯楚却是淡然的很,优哉游哉的赶着牛车。
那些人议论声还没停,牛车走的很慢,她隐隐还能听到。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但是我隐约听到消息说,好像是跟那铁矿有关。”
“那铁矿咋了?”
“你还不知道呢?昨夜里,铁矿那边突然走水了,好大的火,差点儿连附近的山群都跟着烧起来,这得多大的损失啊?”
“那这一个铁矿走水的事儿,何至于这么多官差来调查?”
那人压低了声音,轻哼一声道:“这就说明,人家铁矿的主子,上头有人!”
“那上头得多大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本事啊?调遣这么多的官差来严查,我可听说,不单单咱连安镇,就整个蓝山城,都封锁城门严查了!”
“当真?”
“那可不!”
“”
那些议论声还在继续,牛车却已经走远了,季心禾也没了继续听的心思,转头便瞪向穆侯楚:“那大火不会就是你昨夜做的好事吧?”
穆侯楚随意的点头:“嗯。”
季心禾瞪圆了眼睛:“所以现在整个蓝山城封锁城门要通缉的就是你!?”
“大概吧。”穆侯楚淡定的赶着牛车,说话的语气似乎就是在说自己吃了午饭一样随意。
季心禾差点儿没忍住一脚将他给踹下去:“穆楚!你找死也别拉我垫背!”
她现在就是个社会底层的卑微小老百姓,这厮整日里做这些胆大包天的事儿,竟然还有脸继续赖在她家!?
穆侯楚无奈的道:“本来我也是不想啊,不然我现在直接去自首?那你岂不是要受连坐之罪?到时候一个窝藏逃犯的罪名下来,怕是你也不喜欢。”
季心禾磨着牙,这厮出口就是威胁,这混蛋男人,她竟然还觉得他对她好?
“所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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