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表面功夫要做足,但是表面功夫做出来,不代表王老爷这骨子里的傲气就轻易没了,他们王家做了十多年的皇商,在他的眼里,这小小连安镇上,没有任何一户人家他能放在眼里。
更别提一个小小农民。
他自然没有心情去见这样一个人,但是却也不能太过于明显,毕竟要拉拢民心,当做自己的一个保护屏障。
毕竟新帝登基之后,看从前一众皇子党羽都不是很顺眼,虽说王家现在特意收敛锋芒回乡,但是也不代表皇帝就轻易能放过,万一哪日想起他们来,要处置,那可就惨了。
王夫人叹了口气:“想当初,我们王家何等风光,如今却要憋屈至此,老爷,你当真是委屈了。”
“无妨,好歹咱上头,也有归元侯府庇护,侯爷最是顾念旧情的人,不会对我们不管不顾,再者说,松儿和招儿也依然在朝为官,皇帝也未动他们,如今我们家的境况,也没糟糕到那一步,只处处谨慎些就是了,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招摇,你且吩咐下去,府中任何人,都不可肆意妄为,都给我低调着!”
王夫人点点头:“是。”
正说着,便瞧见那老管家进来了,笑着给王老爷行了个礼:“给老爷请安,这是连安镇上那些铺子的总账本,还请老爷过目。”
王老爷随手接过来翻弄着,倒是没怎么太在意,连安镇的这些铺子,从前就是王家的经济命脉,可自从十多年前做了皇商之后,这些铺子王老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那老管家瞧着王老爷翻的无趣,便突然道:“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瞧见门口来了两个人,其中那男人,似乎就是昨日在半道上拦老爷的车,求银子的人。”
王老爷眼皮都没抬:“嗯。”
老管家笑了:“说来也是巧,昨儿碰上了那事儿,我便随意的去打听了一下,原来他所说的那个从前在咱家当过乳娘的媳妇儿,早在早几年就死了,而后又另娶了一个媳妇儿,原配的子女,也是数月前被身无分文的赶出去,原配的钱,也是花的一干二净,现在就跟那后来娶的媳妇儿一家和乐融融呢。”
王老爷眉头一蹙,抬眼看他:“哦?”
“昨日那男人跪着求老爷的时候,可没说起这些吧?”
王老爷神色漠然,将手上的账簿扔到了一边:“别人家的事儿,管这些做什么?这人打发了就是了。”
左右他给他钱也并不是为了那所谓的主仆情深,只不过为了给自己当众拉拢民心罢了,一个利用的棋子,他自然不在意他的妻子到底是不是他家真正的奴才。
王夫人很是嫌恶的摆了摆手:“这种人以后也休得再提了,没脸没皮的东西。”
“是。”管家应了一声,这才连忙退下。
只是王家到底低估了丁氏的脸皮,那小厮出去好言好语的“请”走了他们。
丁氏便觉得这是王家给他们家面子呢,陪着笑脸道了谢,只说下次再来。
原本也以为是随口一说,但是丁氏这样的人,什么做不出来?当真是第二日一早便又来了。
王家守门小厮耐着性子又按着从前的套路给请走了。
丁氏也是锲而不舍,每日都得来一次,将那王家守门小厮烦的不胜其烦,却偏偏还不敢直接轰人。
丁氏这样的人,却又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现在完全将王家当成了自家的一个未来的希望,巴巴的每日都来,还美其名曰,表达了自己的诚心。
季大山到底是顾忌面子的,这次丁氏又要去,便直接拦住了她:“你还去做什么?接连去了好几次,人家都不见,说明人家就是不乐意见咱,你怎的就还非得要去自找没趣?那种人家也是咱家能攀附的起的吗?”
丁氏冷哼一声:“人家不乐意见,你就不去了?你整日里把你那点儿脸面当个宝,脸面能当饭吃不成?你也不想想,人家王家可是皇商!咱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这样的大户人家,一旦攀附上了,那咱家可就翻身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你不要,难不成还想一辈子给人家当苦力赚那么几个铜板儿?你傻了吧!”
季大山顿时没话可说了,只重重的摔了袖子,便转身出门去。
丁氏瞪了一眼他的背影,低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
季心禾今儿晚上炖了大骨头汤,晚饭的时候首先就给小北舀了一大碗汤给盛上:“来,给咱家小才子先喝着。”
季东笑道:“看这样子,小北入学考试还不错呀?”
季心禾得意的扬了扬头:“那是,那****带着小北去报名的时候,那夫子便问了五个问题,小北答上来了三个,夫子还夸小北聪明呢,原本我也不肯定他到底能不能被收了,没想到今儿书院那边就来了信儿,说是小北能上学了。”
“小北厉害呀!看来咱家还是有读书人的料子的。”季东笑着摸了摸小北的头。
“其实才答上来三个问题,也不算厉害,只是另外两个问题他答不上来,便直接说不会,还请教夫子,夫子便说,这孩子虚心好学,孺子可教,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夫子正是看中了小北的这一点,才收他的。”季心禾笑着摸了摸小北的头,很是骄傲。
小北有些害羞的笑了:“穆楚哥哥教我的,诚恳一点,比较有好印象,不要不懂装懂。”
穆侯楚唇角微勾:“小北学习时间到底不长,比不过寻常孩子也是应该,崇德书院招收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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