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山有些迟疑的道:“还是算了吧,上回咱就已经多要了三百两了,这才过了几天,又去·······”
丁氏冷哼一声:“说你傻你还不说,八百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呐!你自己看看,咱就置办了这么些东西,银钱就花光了,你不去找王家要,你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再说了,这尽早去要,人家兴许还搭理你,再过些日子,人家不知道把你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再去要钱才难呐!”
季大山这几日过的飘飘然的,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会儿听着丁氏的话,一想到自己或许去要点钱,都足够自己快活过一辈子,这心也就跟着松动了,连同他一向最为在乎的自尊心和面子也不想要了。
面子值钱吗?钱才是正理儿!
“那我这就去。”季大山站起身便直接要往外走。
丁氏也紧跟上:“我还是跟你一道儿去,你个榆木脑袋,我怕你到时候都张不开这个嘴,去了也是白瞎。”
两人说定了,这便大摇大摆的带着那两个新买的丫鬟,坐着新买的大马车,威风凛凛的往王家去了。
到了王家的门口,丁氏这回还耍起了派头,指着一个丫鬟,让她去敲门去。
那小丫鬟恭恭敬敬的的去王家门口。
守门的小厮瞧见这么个陌生的马车,陌生的丫鬟,猜想便知,怕是镇上的哪个大户来拜访,却也不问,直接道:“我们老爷吩咐了,今日府中不见客。”
王家刚刚承受了那等近乎灭顶之灾的灾难,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思见客?
那小丫鬟愣了愣,这才转身回到马车,去给丁氏回了话:“夫人,那王家守门的小厮说,他们府中今日不见客。”
季大山道:“既然不见客,那咱下次再来吧。”
丁氏瞪了他一眼:“说你傻你还不信,什么不见客?我看他们怕是不想见我们吧,如今这葡萄酒的酿造方法也到手了,就想甩开咱了,可咱能给他们这么好糊弄吗?咱现在也可也是有身份的人家了!”
丁氏一边说着,还得意的扬了扬头,提着裙子便战胜公鸡似的下了车,看着那王家大门口守门的小厮,傲气的不得了:“我们这次来,也不占你们家老爷太多时间,怎么也不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毕竟,我还曾帮了你们王家这么大一个忙,这才过了几日的功夫呀,就忘了?”
那守门的小厮一眼看到她,脸色就是一变,连她说了什么都没注意听,两个小厮对视一眼,立即道:“既然是你们来了,便请进吧,我们老爷正想见二位呢。”
丁氏这心里越发的得意了,还以为这两个从前目中无人的小厮,今日突然怕了她了,还以为王家特意给她面子,旁人一概不见,偏偏见她。
“哼!算你们识相!”丁氏心里这么得意着,面上却是越发的傲慢冷漠,冷哼一声,这才提着裙子往府里去了。
季大山此时也觉得倍儿有面子,连忙跟着丁氏一起进去。
倒是那两个守门的小厮,脸色是越发的难看,互相耳语了一句:“快去告诉老爷,那两口子来了!”
——
前来宣旨的林公公刚刚走了,连口茶都没有喝,这宫里的人,向来这般势利眼,今儿若是来宣封赏的旨意,林公公再怎么也得吃顿饭,和王家人客套客套再走。
可既然是降罪的旨意,那宣旨的太监自然是半点都不想跟这王家牵扯了,生怕受到牵连。
林公公走了,王家府上也是一团乱,大夫来了,就给王老爷掐人中,王老爷悠悠转醒了,脸色依然惨白,浑身都在发抖:“京中,京中,可来准确消息了?”
王夫人趴在床边嚎啕大哭:“老爷啊,咱王家,完了啊!”
王夫人身后,还站着一群王家子孙儿媳,也是都跟着哭哭啼啼的。
王老爷听着,便只觉得万念俱灰,脸上已经没了丝毫的血色,反而渐渐笼罩上了一股子阴沉沉的阴郁之色:“葡萄酒,为什么会坏掉?”
王家是主打酒水生意的,世世代代都是这一行,还从未出现过酒水坏掉的情况!
酒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越陈越香,葡萄酒王老爷从前是没怎么接触过的,但是既然是酒,怎么可能有坏掉的道理?!
王夫人哭嚎着道:“京中酒坊那边一步一步都是按着老爷的吩咐做的,半点差错也不可能有的,刘管事上次还来信说,绝无差错,咱王家做了这些年的酒水生意,这又是要送进宫的东西,怎么可能马虎?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葡萄酒的酿造法子,怕是假的!”
王老爷眸光都阴鸷了起来,磨着牙,一巴掌拍在床上:“那两个乡下佬胆敢骗我!?”
正说着,便瞧见一个小厮匆匆进来,行了个礼,道:“老爷,季大山夫妇二人来了。”
王老爷“哈”的冷笑一声:“他们来了?是来看我王家的笑话的吗?!”
“小的不知,只是那两人傲的很,这次来,还摆出架子来呢,非得见老爷不可,小的已经将人放进来了,就在前厅呢。”
王老爷气的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带我去看!我倒是要看看,这两个混账有多大的胆子!”
王夫人也是气的咬牙切齿:“我们王家,就算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哪里轮得到这两个乡野之辈骑到头上来?敢糊弄我们,我们王家也不是好惹的!”
此时,前厅里。
丁氏和季大山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等着呢,因为心里在喜滋滋的盘算着这次要来要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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