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打着车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找,直到快9点的时候那辆出租车终于停在了第三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何宇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就看到直通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三个人。两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的少年。其中一个男人头上裹着纱布,一手搂着少年的肩膀,歪着头盯着少年喝豆浆,少年喝一口豆浆就皱一下眉,然后鼓着腮帮子向男人央求着什么。
男人的眼眸明明荡漾着笑意,却故意板起脸,这个男人不是冯伦又是谁?!
何宇一下子就如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重重跌进了椅子了,他怔怔地看着那三个人上了一辆白色的马6,汽车在出租车前面扬长而去,这一刻,何宇纠结了一夜的万千思绪间亮起一个光点,光点不断扩大,直到脑中一片空白。当出租车司机的呼唤声传进耳膜,何宇猛然回神,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已满脸泪痕。
果然放手了就是错过了,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吗?何宇紧紧抱住自己,报出了恒嘉世纪花园的地址。
这一天,高一三班的何老师请了病假。刘小齐是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高一的学生们偶然议论才知道的。如今在刘小齐的印象里何老师只等于冯伦的大学同学,是第一位请自己吃饭的老师,仅此而已,他除了有些担心,自然没有过多在意。
刘小齐一个人,坐在食堂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饭桌上整齐地码着一盒熏肉炒香芹和一盒米饭。那是一会儿要给冯伦带回去的。早上董凯把刘小齐送到学校门口就去上班了,冯伦自然没去,和刘小齐一起下了车就回单元楼补眠去了,没办法昨儿晚上不知他是怎么了,竟然闹起了失眠,偏偏刘小齐在身边躺着睡得还挺香,他怕自己翻腾再吵着小孩,一动不敢动得挺了一晚上的尸。
刘小齐一边吃一边瞄着食堂墙上的挂钟,心里计算着午休的时间,渐渐加快了吃饭的动作。眼看着就快吃完了,对面一个阴影罩了下来,紧接着是一声闷哼。
刘小齐抬头,见李阳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莫名其妙地问:“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李阳又哼了一声,沉下眼神,问:“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没回宿舍?你不知道吴斌找了你大半夜吗?”
“话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和你怎么说我不管,但是我对你只能是无可奉告!”刘小齐没什么好气儿地说完,饭也吃不下去了,端起自助餐盘和饭盒站起就走。
李阳气得整张脸都黑了,本想发作,但又想到吴斌那副要死不活的没出息样儿,全是因为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臭小子,只好攥紧拳头压下怒气跟了出去。
刘小齐没注意身后李阳跟着他,只一味加快脚步出了校门,向对面小区走去。刚到楼下正好碰上下楼准备去吃饭的冯伦,刘小齐双眼一亮,赶紧小跑两步迎了上去,特亲切地喊了声:“哥!你怎么下来了?”
冯伦看见刘小齐手里拿得饭盒,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哟,这么贤惠呐?知道你哥我肚子饿了,这还按点给送饭呐?我瞧瞧这打得什么菜啊?”
刘小齐笑眯眯地把饭盒递给冯伦,就开始催他,“快点上楼去,医生说了不让你招风,你怎么这没不听话呢?”一边说还一边推着冯伦往楼道里走。
“得,得,得,我遵命还不成吗?小祖宗!”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李阳才自大松树后面出来。眼神复杂地又看了楼道口一眼,就掏出手机给吴斌打电话。
那边没等李阳说完就急了,“你说什么?他和谁在一起?!!”
“我应该没看错,是公安局冯局长的儿子,前两年我爸带着我去他们家走动过,我见过他。操,那天在后海---”李阳话说了一半赶紧打住,这要是让吴斌知道就因为自己难得一次的见义勇为就把刘小齐和冯大少给撮合一块去了,那吴斌以后还能消停?
“行了,后海那事已经过去了,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吗?!你说,他怎么会搞上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妈的,那姓冯得跟我们吴家处处作对,难道他儿子也跟老子过不去?!李阳,你现在就给我回来,我有事跟你商量,你丫快点啊!还有,帮老子带点吃的,快饿死了!”
李阳骂了句国,无奈地挂了手机。自己果然没看错,这刘小齐还就真是一不省油的灯!他真就不明白了,这刘小齐除了嘴巴厉害会讲道理,皮肤好点,长得也就那样,他到底哪儿来得那么大的魅力把吴斌这孙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想起昨儿在夜总会时吴斌接到胖子电话后听说刘小齐没回宿舍那瞬间丢了魂儿的德行就来气。还有,这位冯大少也是,不就是食堂的一盒饭嘛,看把他哄得那个美劲儿,不知道还得以为那饭盒里装得是什么稀世的山珍海味呢。
不管李阳怎么想,反正冯伦吃得很满足,或者说他的心里很满足。以前跟何宇在一起,就算两人最甜蜜的时候,何宇也从来没有主动为他送过饭递过水,这倒不是冯伦有什么抱怨,他能理解何宇作为男人的那点自尊,何宇是骄傲的,他不允许自己像冯伦的女朋友一样自居,他认为那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堕落。然而,当两人那啥之后,往往端茶递水张罗饭菜的人还都是冯伦,现在回想起来冯伦心里除了感慨,能用来形容这段感情的也不过一句那些年我们一起经历的人生而已。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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