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我们的交集却莫名少了很多,唯一能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机会竟然就只剩了中午和晚饭的时间。这也还是因为季大小姐终于意识到饮食规律的重要性,出于为宝宝健康着想的考虑,除了早饭,其他时候她还是严格按照正常的时间和我坐在一起同桌来吃。
我和萧晓的约会时光也变得“规律”起来,十分默契地约好每周至少见三次面、看两次电影,然后尽量安排出一天休息时间来约会——当然,这主要还得看萧晓的排班情况。
周五晚上下班,我先打电话回家告诉季洛珏今晚约了萧晓吃饭,让她自己叫外卖,然后驱车到了医院。
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大部分的专家和医生都已经下班,又刚好接近晚饭时间,平日里到了这会儿医院早就没有什么人了,今天却很奇怪,大门处乌泱泱的,隐约还能看见有人举着横幅在大声嚷嚷着什么。
这难道是在搞什么商品促销类的专场活动?可有什么活动会跑到医院门口来做呢,真是奇怪。我心下纳闷,却也没刻意往心里去,将车开到地下的停车场之后,坐电梯直接到了萧晓诊室所在的楼层。
我边走边低头给萧晓打电话,可“嘟嘟”声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出门前打电话她明明说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会提前换好衣服等着我的啊,难不成,又临时加了新的工作?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莫名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离她诊室越近,这预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因为突然有十分喧嚣的吵闹声从那个方向传来,举目望去,一群人聚在走廊上神情愤慨,甚至有的挥舞着拳脚,原本宽阔的走廊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着,已经水泄不通了。
我心脏“扑通扑通”激烈地跳着,仔细辨认后发现,那确实是萧晓的诊室外,当下把手机往口袋一揣,拔腿就冲了过去。
走廊上目测约有二三十人,大多是年轻力壮的汉子,我手脚并用,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扒拉开一条缝挤了进去,一眼,就看见身着白衣的萧晓被围在人群中间,旁边还有三个她的同事,其中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士,正是不久前刚刚被拒绝的追求者吴医生,另外两个年纪稍大,我却是从未见过。
吴医生面色焦急,一手拽着萧晓的胳膊,一手呈保护状挡在两人身前,音调昂扬正大声对着外围的人喊叫:“你们不要闹,这件事跟萧医生没有关系,跟医院也没有关系,产妇属于正常死亡,我们可以出具相关的检查和治疗报告……”
“狗屁的报告,你们医院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治死了人,随随便便扔出来两页纸就想把我们打发了?没门儿!”
说话的是个三十上下的年轻男人,身穿黑色的皮夹克,额头围着一条白色的布条,脸上表情凶神恶煞,挥舞着拳头嚷嚷道:“说什么都是放屁,赔钱!今天要是不赔钱,谁tm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就是,”皮夹克男身旁一个留着胡子的小年轻帮腔道:“别说我大哥没给你们面子,一百万买一条人命也算你们占了便宜,医院这么大,里里外外不知道赚了老百姓多少钱,这点钱对你们来说是小意思,痛快点赶紧答应,否则信不信我身后这些兄弟分分钟把你们都打趴下!”
人小力量也薄弱,还没等我挤到萧晓身边,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一条胳膊,推搡间手肘抵在我肩头,立马把我怼的后退了一大步,好不容易拉近的和萧晓之间的距离再次扩大了。
“产妇死亡我们也很难过,但这种突发性的后遗症是谁都想不到的,而且送来医院的时候产妇情况就很危险,进手术室前也已经要求家属牵了同意书,能保住婴儿已经很难得了,你们……”
“狗屁!”皮夹克男听到这话立时就怒了,抬手一挥就把说话那个年纪稍长的医生推了出去,医生脚下不稳,“咚”的一声撞到墙上,扶着额头蹲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
萧晓一看,急忙拨开吴医生的手冲上前,扶着年纪稍长的医生站了起来。
“主任?主任您没事儿吧?”
被她叫做主任的中年女人额头上已经很明显的肿了一块,挂在鼻翼上的无框眼镜有些倾斜,估计是刚才推撞时不小心蹭到了。
“你们讲不讲理?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萧晓粉颊憋得通红,眼神里的愤怒是我从未见过的。
“如果认为我手术不当,你们可以申请对尸体进行解剖检查,甚至请相关的医疗监督部门就整个手术过程重新审查都没有问题,只要证明出错的是我,自然会按照法律规定对患者家属实施补偿。你们这样闹事,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别tm说好听的话来糊弄老子,反正现在人死在了你们医院,那就是你们医院的错,想着不赔钱就了事,门都没有!”
萧晓闻言将主任医生交给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医生,走到皮夹克男身前站定,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后突然说道:“即便要赔偿也是赔给患者家属,没记错的话,应该不是你吧?”
皮夹克男被噎得没了话,脸色阴晴不定,有些下不来台,身旁的小胡子见状急忙凑上前去,抬手指着萧晓大声道:“大哥,治死人的就是这个女医生!”
“我说呢,就是你治死了人不想赔钱,才tm跟我们在这胡搅蛮缠是吧?”皮夹克男脸色狰狞,抬手就抓住了萧晓的胳膊,吴医生见状,二话不说挥手就要帮她挣脱开,一个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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