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看了看爷孙三个,叹了口气,“我能做什么?撕破脸了去骂?他村长有怎么欺负人的吗?当年拉着你爹去承包这事也就算了,我家啥时候欠过他家钱!我要饭也要不到他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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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叶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即便看着麻团委屈的样子,心里万分心疼,也不会真去冲到对方门前去撒泼打架,孩子么,玩疯的时候还不是你一拳我一脚的,真不需要那么斤斤计较。
张新叶嘱咐了麻团几句,便将这事抛到脑后,谁知没几天镇上工商的过来检查,说张家的茶场没有地方环保审批,属于违法经营,要罚款关门,因为年年亏损,村里要收回承包的地。
张国昌当即就火了,老实了一辈子,攒了一辈子的钱都打了水漂不说,现在连这茶园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拿着扁担站在茶园门口,冲着镇子上的几位穿制服的人吼,“我倒霉的时候,你们帮过我吗?村里要承包,我是真金白银拿出去的,我全家老小饭都没吃饱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是要我的命吗?”
张新叶闻讯赶来时,茶园哪里已经围了一圈人,张妈妈挡在茶场门前,死活不准那些人去封门,几个穿制服想要拉,张新叶冲了上去,“做什么,想对我妈动手?”
为首的哪位看了一眼张新叶:“你想要干嘛?今天派出所的也来,你们要拦就是抗法。知道吗?”
张新叶笑了笑:“你们有批文吗?”
哪位说:“有。今天没带,只是来通知一下,你们没办手续,必须封了,还要补缴税务。”
张新叶点了点头,“成,什么时候带批文来,批文是合法合理你们封。爹,当初承包的合同呢?”
张妈妈站起身,“都在呢。要封,村里就赔钱!”
为首的哪位说:“村里怎么做的,我们不管,你们违法……”
“违法,违什么法,当年你们干部上门做工作,也是穿着制服来的,嘴上抹了蜜的吹,等我们拿钱出来,现在又说不合法,你们不是联合起来坑钱吗?我家要饭的时候你们大鱼大肉,日子刚缓口气,你们到来了,你们要逼死我们一家老小,行,今天我就带我小孙子去你老亲爷家里吃饭!”
“刁民,泼妇!”
张新叶挑起了眉,“说啥呢?穿着制服,就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说我们是刁民,你啥意思?”
张国昌抓着扁担气得浑身发抖。
为首的见围着的村民越来越多,这里民风强悍,以前都是猎户,指不定谁家还留着什么玩意,见状也就收了队,让张国昌明天去镇上拿批文。
张国昌蹲在一边,抱着头,五十多岁的老人家,花白了头发,脚下的泥土湿了一圈。
张新叶送走了那群看热闹的村民们,坐在一边看着茶场,“我们手续都是办好了的,机械什么的都是我家出的钱,爹别担心,没事的。”
张妈妈想要说什么,见自己老伴这样,也只是叹了口气,“我先去接麻团。”
张新叶头发懵,隐约间猜出了什么,但总觉着人性不该如此。
张国昌抹了把脸,“我当初……”
“爹,做就做了,后悔没用的,如今就看怎么过这关。”
张国昌站起身,想了想:“我们手续都给那陈经理看了的,他都没说不对的,这……”
张新叶挑了挑眉,拿出香烟,狠狠吸着:“爹,陈经理看过咱们的工商执照那些东西吗?”
“看过,和他们签合同的时候,他特地照了相说回去给律师看看的,后来不是亲自又送了合同过来,你也看过合同,不存在问题的,你说我们这要是出了事,会不会影响他们?”
“影响不了他们的。”张新叶拿着烟头点着地上的枯树叶,心里琢磨着,这事和陈经理有关系没,他看过合同,尤其注重违约那一项,都很正常的,应该没什么错。而且高韧不会这么干,高韧真想逼他交出麻团,就不会走这么一遭。
高韧手里有dna坚定报告,真要是直接带了麻团走,他找都找不回。高韧若再卑鄙点直接将他送到研究所之类的地方,也能保住麻团的安全,那人根本不会这么做,上不了台面的事,那人不屑去做。
而且,张新叶觉得,高韧一直都在表达着‘我受委屈了,当年有苦衷,理由不要问,必须原谅我,跟我走’。
张国昌见儿子不说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自拿了主意。
当天夜里,张国昌趁着张新叶照顾麻团写作业,悄悄给陈经理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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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张新叶准备送麻团去上学,张国昌跑了出来,一边帮着麻一边说:“新叶啊,今天去镇上别理那些人,你也别去工商所。”
张新叶本就不想去,自己去拿罚款单?他又不是傻了。
张新叶揣这承包合同和一叠文件,将麻团送去上学后,去镇上挂了长途电话。镇上早就通了网络,邮局里还有发传真的业务,张新叶将合同复印后发了传真给那边,等待着答案。
其实他不必这么舍近求远找人帮忙,只是他不想对陈经理开口,和对方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占人家便宜。
等到了下午,哪边打电话过来说,村里是承包土地给张家,无论盈利还是亏损都和村里无关,承包费是一次性付清无权收回,要收回是违约。茶场是张家的私营企业,个体户,和村里没关系,工商要封没有道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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