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缺赶紧躲开,站得离他远些说:“在下不才,是管黄连的。”
那人眉毛一挑,说:“可惜这么个美人儿,说话一股酸溜溜的迂腐味道。”
吴缺大怒,瞪着眼睛说:“我虽为兄台所救,可不知哪处得罪了兄台,为何要一再轻薄戏谑于我?”那人却笑得欢:“恩,不错不错,虽然还是迂腐,可终是有点人味儿了。”然后一正脸色,向他拱拱手说:“在下宁镇怀。”
吴缺习惯性地回礼:“在下吴缺。”刚说完就看见那人没皮没脸地拈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好名字,好香气,好头发。”
吴缺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煞白着脸对他说:“兄台请自重!”
“自重有什么意思?”宁镇怀向他又逼近一步,一张脸几乎要贴到他脸上来:“你看这天上地下满世界逍遥快活的人,哪个是自重的?”宁镇怀凑过来揽住吴缺的腰,两片嘴唇在他脸上滑了一下,笑得一脸春色:“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得,怎么得的道,不如我来教教你?”吴缺僵在原地,一脸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的神色,咬着牙一言不发,脸上却是一片通红。
宁镇怀突然放开他狂笑起来:“我在天上这么多年,头一回看见有人这么容易当真的,我跟你玩玩,你怎么这么逗?”
后来天庭里传出消息来,说那个守药草园子的上胥散仙阿怀被刚进天宫的小药仙用药锄敲破了脑袋,整张脸被敲得一片淤青,恼得躲在药园子里不肯出来。
七公主听见消息倒是第一个跑来问候他,宁镇怀不敢得罪这位煞神,包着满头的白布出来见礼,被七公主奚落了半天,说没有薄情郎的样貌,却偏偏作一副薄情郎的狷狂模样,被人敲也是活该。宁镇怀在层层的白布底下不甘心地说:“我这副样子,自然不能跟你那位天衡星君比了。”七公主何等的耳力,早听到了,提着不离身的鞭子照着他就是两鞭,抽得宁镇怀脸上的白布齐齐地沿着一个叉裂成了四堆烂布。
“你再提天衡一句,下次抽烂的就是你那张脸!”宁镇怀捂着脸听七公主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话就驾云走了,好半天才放下手来,他脸上跟平常一样,看不出一点淤青的痕迹。宁镇怀看着七公主远去的背影,摇摇头说:“你们这一对才叫人操心,倒是有功夫来管我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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