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猫,你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的大冬天的下起这么大的雨。”白玉堂边揶揄展昭,边不满地抖了抖衣袖。
展昭见那白耗子无聊地甩出一截衣袖,雨水落在衣服上倒像聚到了瓷器里,亮晶晶地滚成一个圆珠,白玉堂再顺势甩出去。展昭忍不住想扶额,“白兄,少年成名,侠义满天下,怎么偏偏和这雨过不去!”
“还不是因为某只笨猫!早不下晚不下,非得等白爷爷进了城。”白玉堂用力踹了踹地面,亏得展昭反应快,忙向后退一步,才免了泥溅衣角。见白玉堂气恼,展昭忍不住笑弯了眼,也知这耗子不是讨厌雨也不是怕冷,只是爱干净,不喜潮湿的地面、厌极坑坑洼洼的水坑。
白玉堂无趣地摸了摸鼻子,两人本就爱闹,原本想着能看那猫儿出糗,靴子沾湿也值了,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见那猫儿笑容是一贯的温润,穿一身白衣竟也是格外的好看。恍惚间就失了神,犹如当年初见,白玉堂因着傲气纵横的性子,一身锦绣光华如烈日当空。华美出众的少年忌讳多,挑剔的狠,尤其不喜总是露笑的人,笑容黏腻了是套近乎,虚伪了则透着算计。
但展昭是个例外。
那猫儿素日里,哪怕巨阙不离身,也是一身的温文儒雅,而且爱笑,与人相交时眼角含笑,独自一人时总是撞见那猫儿冷不丁的就弯了嘴角,私下里和开封府众人一起时,唇边的笑意就更浓了,最有趣的要数巡街了,别看这猫儿肚子有时黑黑的,但若遇上哪家的姑娘小姐一不小心正好崴了脚,先是略抿唇,接着笑意浅,那耳朵却是红的。
任这猫儿笑容有千万种,在白玉堂眼里,最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便是那笑里带着独属于展昭的温润,如春风,似暖阳。相逢一见里,冬雪融,万花开,水漾碧波,风拂柳丝绦。
“白兄?白兄?”展昭凑近白玉堂,伸出手指在白玉堂的眼前晃了晃,“白玉堂!”
听见那猫儿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白玉堂瞬间回了神,又暗惊怎么就盯着那笨猫想入非……哦不,是神游天外!
“干什么?”白玉堂心虚地一展折扇。
展昭摇摇头,狐疑地盯着白玉堂略红的俊脸,于是一手握紧伞,半边身子探进白玉堂的伞下。白玉堂看着那猫儿睁着一双好奇的眼,越来越近,堪堪停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背“啪”的一声贴上他的额头。
随后又撤回放在白玉堂额上的手,展昭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也不是发烧啊。”
听见那猫儿的话,白玉堂觉得这雨水似乎是钻进了身体里,原本热烘烘、闷声响的心口“噗滋滋”被浇了个透顶。也不知是要恼,是失望,或者是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白玉堂收起折扇,叫一声正向前走的展昭,“猫儿。”
“什么?”展昭侧身,见那耗子笑意渐浓。雨水“啪嗒啪嗒”落在伞上,灰蒙蒙的天气里,弯曲曲的巷子里,白玉堂一身白衣,俊美容颜上带着好看的笑容,连一双凤眼也泛着不知名的光芒。
展昭觉得心口闷闷的,踹一脚白玉堂的靴子,怒道:“白耗子不准对我笑得这么恶心!”
“啊,臭猫脏猫!白爷爷玉树临风、fēng_liú潇洒,哪里恶心了!”
“哼,白五爷红颜知己满天下,多的是人要看白五爷,少展某一个又能怎样?”展昭踩得地面“啪啪”响,久不见那耗子回嘴,疑惑地回头。
却见白玉堂笑意里带着些许猜不透的认真,“猫儿,你吃醋了?”
“白、玉、堂!”展昭那个气啊,真想扔了伞,抄起巨阙将这耗子丢回松江府。
凡事有个限度,猫儿炸了毛就不能再逗了。白玉堂见展昭上前叩门,低头轻笑,来日方长嘛。
柳依依抱臂站在门廊下,见那两人忽然就凑到了一起,油纸伞挡了个齐全,那姿势情形说不出的暧昧,于是索性靠在墙壁旁,端看那两位爷还能闹出什么花。不怪她柳依依八卦,也非爱窥他人心事。谁让那两人眼里只能看见彼此,其他的都是蘑菇,瞧那一对一答一颦一怒,可不就是打情骂俏吗!
得亏都是男人,否则柳依依就得准备礼金了。锦毛鼠白玉堂万花丛中,来去潇洒,fēng_liú多金看似有心实则无情。他兴许会在你生辰时送上一支簪,但绝不会在你许了芳心后,对酒唱诗词。若有哪个女子得白五爷如此相待,那定是白玉堂连心带情一并拿了出来的。
正想着,前头那公子就在自个门前停了下来,一股脑地上前敲门。柳依依翻了翻白眼,这么个大活人、大美女在一旁竟然看不到!
不是心有所属,除了心上人其他人全是豆腐,那就是个睁眼瞎!
“咳!”柳依依这一咳,不止展昭回了神,就连白玉堂都禁不住揉了揉耳朵。
展昭看着对面抱臂看她的人,尴尬地红了脸,“姑娘,在下展昭……”
柳依依摆摆手,可不是南侠展昭,“废话,都暗通款曲共处一室了我怎不知你是展昭!那你今个来是提亲呢还是来提亲呢?”
这话惊了一旁的白玉堂,先前听见这声音极耳熟,白玉堂才抬眼看了看四周,可不是柳依依的琴阁。柳依依的话一说完,白玉堂险些握不住伞,上前一步瞪了一眼展昭,那猫儿却也鼓了腮帮子无辜地回瞪。
白玉堂泄气,上下打量一番柳依依,“妮子,你不是喜欢白爷爷我吗?还是打算退而求其次随便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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