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山走近解开对方的裤绳:“你浑身让人踩得全是脚印子,头发上都是土,还不想洗澡?洗完换衣服躺下,明天就别洗了,在家好好休息。”
尹千阳支棱着胳膊被脱掉衣服,然后捂着小鸟往浴缸里走,边走边说:“我当时趴在地上,生怕他们踩到我的小鸟和球球,皮肉之苦不算什么,那两个地方可是男人最痛。”
热水把身体包裹住,只有肩颈以上部位和两只手露着,聂维山脱了衣服坐到尹千阳身后,让对方仰头:“闭眼,先洗头发。”
“嘶!”尹千阳被托住后脑勺的一瞬没忍住,于是又吭唧起来,“他们用足球砸我后脑勺,砸了十几下。”
聂维山的手指插在对方发间轻轻摩挲,心里又腾起一股火来:“肿了个包,这帮孙子手真黑。”
尹千阳闭着眼说:“田径队的聚餐没赶上,倒因为穿着队服被仇家暴揍了,秦展他们必须得请我吃一顿。你都不知道,我被踩在地上的时候什么心情。”
聂维山把泡沫冲洗干净,然后拿毛巾把尹千阳的头包上,等对方坐直后他看见了那一后背的淤紫,还有几处甚至擦破了,手摸在上面,心也跟着疼,怕尹千阳觉得痛便分散注意力似的问:“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尹千阳抱着膝盖躬起身体,答道:“我在想,要是冰冰在就好了。”
“……”聂维山心疼散去一半,突然换了话题,“语文卷子发了,老师说你的作文跑题了,得重写。”
“靠!屋漏偏逢什么雨!”嘴角的伤口被牵扯,尹千阳疼得呜呜直叫。洗完澡穿好衣服钻被窝,翻来覆去觉得什么姿势都好疼。
聂维山关灯上床,把尹千阳拨弄到自己身前,说:“侧着睡,后脑勺还肿着呢。”
双手蜷在胸口,尹千阳侧身靠近聂维山的怀里,心中委屈与不甘翻滚上涌,小声喊道:“我好疼啊,疼他妈死了。”
聂维山隔着被子拥住对方:“眼尾也破了?我给你吹吹。”
吹完没两秒,尹千阳说:“鼻梁也吹吹吧。”
吹完鼻梁,“脑门儿流血了呢,一块儿吹吹呗。”
又吹完脑门儿,尹千阳顿了片刻,支吾道:“嘴、嘴角你觉得用吹么,不用就算了……”
微凉的气息拂在嘴角,还伴着一声低笑,两个人的距离近到鼻尖相触,尹千阳本来蜷缩在胸口的手也攀上了对方的肩膀,他正舒服到晕眩,突然腰肢靠下屁股靠上的地方被摁住了。
聂维山微微用力,问:“这儿疼不疼?”
尹千阳红着脸说:“不疼,怎么了?”
“不疼就好,这是尾巴骨,伤着有你受的。”聂维山收回手,然后把被子给尹千阳掖好,“睡吧,争取梦里报仇,血洗足球队。”
半夜尹千阳突然惊醒,报仇没梦见,梦见作文又写跑题了。
第二天白美仙给尹千阳请了假,聂维山上学前嘱咐了一通才走。班里变成了四十九个人,上课的时候总忍不住去瞥墙角的空位,聂维山拿出手机给秦展发信息:“你们学校足球队下午有活动么?”
秦展回:“你也想看比赛吗?今天不比,他们下午在体育馆训练。”
过了会儿秦展又发来一条:“千阳今天请假了,他怎么了?”
聂维山回道:“被足球队打伤了。”回完把手机揣好继续听课,并且认真做笔记,等到下午四节课上完,他去找老师办公室找建纲,说:“刘老师,我爸今天回来,我想提前走。”
刘建纲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没多问便同意了。聂维山去了食堂,走之前还打包了两张三角肉饼。
到家后还没来得就听见院门有动静,一看是聂颖宇,聂颖宇惊喜道:“哥!你怎么也提前回来了!”
聂维山靠着门框问:“我找足球队玩儿去,你干吗来了?”
“我也找。”聂颖宇进屋,“打阳阳哥就算了,还敢打千结,我可忍不了。”
聂维山一脚蹬在对方后背上:“打谁都不行,赶紧换衣服,先去趟店里拿东西。”
这哥俩心有灵犀,穿校服暴露身份,于是都先回家换衣服,运动裤黑帽衫,换完骑着电动车去了古玩一条街。
聂维山拿着之前考试画的草稿纸唬弄聂老:“爷爷,我来把这几张样图送来,周末再过来做,我放工作间了啊,您可别给我弄丢了。”
俩人在工作间翻找了几样工具,聂颖宇遗憾道:“没有钢管儿我打起来不爽。”
“别挑了,赶紧走。”聂维山把一个长型扳手塞给对方,“试试这个吧,也挺爽的。”
他俩直奔了出事儿的那条街,然后找了个饭店进去,一人俩火烧,再来碗酸辣粉,吃完浑身带着热乎劲儿。半小时后天开始黑,饭店也开始上人,他们结账出去站在道牙子上聊天,眼睛瞄着来往的人群。
也就七八分钟的样儿,足球队那几个人出现在对面街口,估计是刚训练完有点儿热,都抱着外套穿着球衣。聂维山和聂颖宇揣着裤兜过马路,走到对面人行道上拿出手机,然后一并搁在垃圾桶的盖子上。
那帮人走近了,聂维山挡着路说:“今天怎么不走自行车道了?素质迅速提高了?”
聂颖宇接道:“是怕被三蹦子突突了吧。”
足球队的已经停下,为首的说:“你俩谁啊?过来说,过来过来。”
以为他们和尹千阳一样菜呢。
“干吗非过去说啊……”聂维山语气变弱,装的一副怂样,拖沓着步子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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