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湖畔,月照成影,曲伤人情。
“你还是想和那天一样站一晚上?”他放下笛子回过身,看我的眼神和那天一样专注又安静。
“你知道?”
“我一直在等你进来。”
他淡淡笑了一下,站起来,暗红色的衣服衬的他的肤色更白,“但你只在外面站了一夜。”
我们隔了三步,再过六个月我们就认识了两年,从十八岁到十九岁。
我过去拿他的杯子,入口的是茶的甘味,这或许会是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兰,或者你不知道,钉子拔走了伤口是会留下的,”我捉他的手按在我的左胸,继续说,“而这里,已经有疤了。”
我想转身回去,有些事发生就不可能更改,就像老头也不可能再从坟地里跳出来打我一顿一样。有因必有果,谁都要承担,他那么聪明,必定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恨我?”
“不。”我放开他的手,月色似水冰凉,继续说,“只是有些人不如不遇,不如不见。比如你。”
“不如不遇,不如不见……”他在背后重复我的话,声音温柔得像陈年的美酿。
我走得远不如步履那样坚定。
晚风轻,人离月圆,空落一池残荷清影。
我说过喜欢赵子兰的话,同样早已覆水难收。
我疲惫的回房间,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我没带剑,侧身躲了去,那人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眼熟,不过我好象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男人。
“死-流-氓!”
居然是云纱的声音,我点了房间灯,才看到云川哥和祈臻忍笑的脸,居然和云丫头一起整我。我揉揉丫头的小脑袋,她的头发在头顶绑了起来,一副男人的打扮。
“丫头想我了对不对?都几个月不见了。”
丫头立即赏了我一锅贴,“你还知道几个月?!死流氓你这混蛋!”
我笑了笑,“怎么这个打扮?”
“我爹不让我来,我偷偷跟着乔大哥来的!”
“你不怕你爹来剥了你的皮?”
“有你们!反正现在我跟你们了,不许赶我走!”
……
我睡不着拿了点酒上屋顶喝,想不到又碰到丫头,“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走屋顶来干什么?”
“嘘!”
丫头给我摆了个小声的姿势,她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凑到我耳边道,“我刚才看见罄儿姐姐了!”
我拍开她的头,“全奉天的人都知道隐岄宫的人住在这里,还有我刚来上来的时候那么大声他们能不知道吗?!”
她可能是晚上离开双雪楼的人提早赶来的,所以不知道,猫儿眼睁得圆溜溜的,“你见到赵大哥了?”
“是叶大哥。”我纠正她。
“你的事段大哥给我说了,小穆哥你真的不喜欢叶大哥了?”丫头瞟了我一眼,又道,“虽然叶大哥杀了很多人,但是我觉得他还是喜欢你。”
我没有笑,“我喜欢他,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丫头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不是挺好的吗?回去睡觉吧。”
丫头走到屋檐边,说道,“我只是不想你们难过。你也别当我小孩子。”
那时我知道云丫头其实也已经长大。
英雄大会
刚进了比武的场,义高万丈,威震八方这几个鲜红的八字联就先入了眼。 因为不能打斗否则会被取消资格在是一条死规定,所以场子还是很安定的。
这大会隐岄宫并没有来了多少人,不过左右护法和左使秦歌都来了,来往的英雄其实很多都没有见过隐岄宫这种身份的人,这一来女的好看男的好看也就跟着眼睛往他们那看了。他们倒没有不自然,天天在下面喝茶吃饭,雪柳有几次想蹦起来秦歌笑着看了她几眼她才没逆起毛来。
不过也只有他们几个,兰一直没有下楼,我有时往对面房间看,门口有两个绿衣打扮的姑娘守着,面无表情也不交谈,倒和罄儿一个样。
这三天钟天皓经常来,有时我能避开他就避开了,他对我有一点小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也不是说他不好,其实钟天皓是长得很不错的,不过跟云川哥比还是差了点,跟叶月楼比是没法比。最最重要的是,我对他没有感觉。
因为天气好,各派人士都已经陆续坐到指定的位置,双雪楼的人刚好坐在我们旁边,韩楼主见到她宝贝女儿也不好意思当场发作,索性看也不看过来。
有了上次那出,正派的人对隐岄宫多少有了些敌对的心理,隐岄宫来人不多,显得位置有些空落。他穿回了白色的衣服,坐在位置上撑着头眼睛一直没有抬起来,就像假寐,看起来有点奇怪。
看上去年过四十的单盟主讲了几句就有人敲了几声鼓,一个无门无派的人就先上了去,三秒钟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踢了下来,反正早出场的通常是些小角色,高手懒得去浪费力气大都等他们打完才上场,我仔细看了一圈场子,发现了好几个熟人,赵桥荏和听风阁的阁主都来了。他看见我,微微笑了下。
不到三盏茶时间,就正式到了一些大门派的比试,华山派的董奎有双刀快手的外号,不仅击退了峨眉派的大弟子,还打下了归云谷的五弟子。祈臻想上去的时候赵桥荏先了他一步,我认得他手里的剑,是上次那把。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他像没有听到,握着剑微微弯了下腰,道,“听风阁,赵桥荏,请赐教。”
董奎一手一刀,大概是以貌取人又听了点江湖闲言就掉了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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