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还是有点儿高的。莫悱本想乘电梯,突然记起安纳斯对他的叮嘱,而选择了爬楼梯。等到真正抵达八楼时,莫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活像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摸一把额头,他忍不住哀叹自己体质的虚弱。
边盘算着今晚该去操场跑几圈,边急吼吼的往开办讲座的教室赶。特意将后门推开了一条小缝,身子一溜钻了进去,准备弓腰潜行找个座位——
“……啊?”莫悱直起了腰,看着空无一人的圆形阶梯教室,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根据尤纪告诉他的时间,讲座早就开始一刻钟了啊?教室里不该挤满了被迫前来填场的悲催小干事,和诸如莫悱一类交友不慎的二缺关系户?台上的主讲人不该早就开始了口若悬河的演说,其实只是在狂念上的文字内容而已?
莫悱搞不懂了。这确实是八楼、他应该到的教室啊?尤纪不太可能赌上他组织部部长“一诺千金(拉人下水)”的名声,不告诉莫悱正确的地点,导致他自己也完不成硬性指标吧?还是说这个讲座本身,就是一场骗局?所谓的公关部迫切需要同学来为一个讲座填场,是尤纪胡诌给他听的?可尤纪没道理也没那个时间来整他啊?他和尤纪又没有什么过节!
还是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自己走错教室了。莫悱迈开步子走向后门,准备出教室、再看看教室的门牌——
“烬儿,莫走啊。”冷不丁的,一个女性清丽的声音突然炸响于整间教室,唬得莫悱赶紧回头,发现主讲台那里、立式麦克风前方,赫然站立着一位出奇美艳的高挑女子!
莫悱屏住了呼吸。他的视力上佳,又处在教室的后方、居高临下,因此能毫不费力的看清女子的面部轮廓。只见她含着浅笑,脸上脂粉未施,却仍化了浓妆般五官鲜明且夺目,特别是那两圈乌漆漆的眼睫,将她的凤眼衬托得格外妖娆且多情,真让那些号称精通烟熏妆的女孩儿看了,非得自惭形秽不可。
女子一身火红旗袍,完美的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她的发色赤红,眸色也鲜红,远远望去像在熊熊燃烧,好似泣血万里的红罂粟花海,张扬而艳丽,充满了诱惑,却有毒且罪恶。
莫悱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可他敢对天发誓,他平生没见过像她那么艳那么美的女人了!和她相比,高中时以“美艳”著称的齐月玲老师简直算不了什么,齐老师虽然高傲冷酷,好歹可触可碰,是人类水平的高级别美艳;但眼前那名女子不同,她的美艳非常邪门,不太像人类能够达到的层次,而像是裹了美人皮的吃心狐妖,抑或赤练蛇精化作的倾城美女,总之,莫悱感觉如果人类触碰了她,一定会万劫不复:诸如,被她吸干精气?
女子仰视到莫悱明显走神的表情,笑容略敛,抬起步子就踏上了台阶,不急不慢的走向莫悱。她那赤红色的细跟高跟鞋在台阶上敲出了“嗒嗒”的刺骨寒音,好似她脚下便是一汪黑潭,她莲步一起,便晃荡出繁复的涟漪,隐约可现潭中蠢蠢欲动的魔物,在阴毒窥视着肥美的猎物。
随着她含笑的逼近,莫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半个月前在图书馆遭遇的灵异事件,和现在的状况不是出奇的相似吗!那天,他上完厕所一出门,就发现全图书馆的人都不见了;今天,他爬完楼梯一进门,发现全教室的人都不见了。安纳斯说过,魔女会趁他身处密室的时候,以他所处的大环境为蓝本,拟制出一个空无一人的异空间,等他一出密室,就掉进了魔女的圈套,任其宰割。
那日在厕所单间,门一关,四面不透风,普通人也不可能从上方爬出去或钻进来,因此确实可以称为密室。今天特意没有乘电梯,但还是遭遇到了怪事,说明楼梯有问题?!
楼梯……楼梯……对了!莫悱爬的是疏散楼梯,是带有电梯的建筑在发生紧急情况下用来疏散人群的,平时,楼道上从不摆放物品,但通向每层楼的防火门要求常关,要去哪一楼,得费些力气推开防火门才行。
在每层楼的防火门全部关闭的情况下,正常人也不可能翻窗进出,那么楼道不就成了个没有出入口的密室吗!原来莫悱如履薄冰,还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踩进了冰窟窿,浸了个浑身冷战!
密室般的楼道,离奇空旷的教室,罂粟花般诡异的血色美女——
她是魔女啊!莫悱一个寒战,撒腿就跑,目标就是近在咫尺的后门——
“祈月烬。”突然的,美女红润的唇瓣翕动,就吐出了一个莫悱敬着畏着,却仍是他噩梦的名字。
“不想和娘亲聊聊了?”莫悱闻言,止住脚步,愕然回首,又傻愣愣的看了美女好几眼,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她的脸那么熟悉了!
她的脸,和莫悱——不,和祈月烬的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自称“娘亲”,也就是——
“妈妈?”莫悱模糊的喃喃,任凭那女子接近他,朝他伸出了柔荑般白嫩的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
☆、祈月烬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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