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喊过我师父,一直都叫我牛鼻子。十年,十年呐!你从个小肉团平安长到现在这么大,容易吗?可是,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怎么好端端地就失忆还武功全失?飞城啊,是你在怪我吗?“黄龙子神情更加黯然,目光恍惚,又沉浸在伤感里,睬也不睬他。
我也很想知道啊!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老人家可不可以大家一块讨论下?区小凉用袖子擦擦清鼻涕,抱肩走开。算了,还是让老人家自己安静一会吧,也怪可怜的。
他靠在一棵枯树上,一边打哆嗦,一边也得空想想事情。小鬼居然有师父,这还差不多!本来他就奇怪,一个将军之子怎么会半点武功也不懂?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嘛!
现在,事实再次印证了姐姐总结的一个规律,即穿到古代,主人公必有一位神功盖世的师父,以成就他的丰功伟业。他还以为自个儿是例外呢,苦恼了这么久。现在才知道不是没有,只是时候未到没出现而已。月圆之夜?真有够搞笑。而且有了武功也和没有差不多。
黄龙子刚才的话,他早听明白了。招式没有可以短期内再练会,十年内力没了,那可不容易补回来。不过,他并不像老先生那样在意。有这么一位武功高绝的师父,再加上据说身手了得的四香,对他这个今后足不出户,一门心思研制日化品的白领少年来说,自身安全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反正他再怎么练,也超不过他们去,而他们在危难时也不至对他坐视不理。何况,他对练武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趣,打打杀杀,危险又累人,还是别人干好了!他才不会自讨苦吃!
考虑完毕,见黄龙子已经从地上爬起身,正蔫头搭脑地站在原地揪胡子郁闷,区小凉连忙凑上去,问出心里最大的疑惑:“师父,关于失忆,徒弟也是一直百思不解。那天我只不过是去,呃,只不过喝了几杯,既没中毒也没受伤,怎么会忽然昏倒,醒来就失忆了呢?”为什么就死了!小鬼还那么高兴,肯定有个重大原因在里面。
黄龙子回过神,打起精神努力揪了半天胡子,皱眉说:“依你说的情况倒像中蛊。可牛鼻子刚才在你身上摸了半天,并无异状。若是蛊虫仍在体内,该有些痕迹。难道你晕倒,竟只是它死了吗?可是这种令人晕倒失忆的蛊应该不会有人养,因为作用不大,而代价又太高,不划算,用药更方便实用些。”
如果发作后,让宿主死呢?仍不可能吗?区小凉心里冷笑。
种蛊?古老而神秘的技艺,谁会下在一个花花公子身上?不会是某个求爱不得的红粉佳人吧?下蛊,倒是个女人会选择的捆住心上人的方法。小鬼想必对他的这种状况极为绝望和厌恶吧,所以死,反而是种解脱。
黄龙子刚才的不老实也有了解释,这个看似疯颠的老头,怕是早有所猜疑,所以才会一见面就为他做全身检查。老先生真是个明白人啊!区小凉敬仰地注视黄龙子,竟觉得他身上的怪味儿也没有那么熏人了。
“小子,你今后有何打算?是从头再练,还是就此作罢?”
“呃?既然父亲早有遗命,我的身体也好了,练武的事就算了吧!否则,违背父命,恐有不祥。”区小凉连忙慎重地回答,心里打鼓,生怕老先生摆长辈架子逼他学武。
“也是,天意难违,违之不祥。牛鼻子没有遵从你爹遗愿,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黄龙子仍是想不通,失神地又开始喃喃。
区小凉怕他再这样发呆下去,自己会很快变成冰人。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吹在他的薄棉袍上,像是直接刮进骨头里,冻得他身体发僵,鼻子都快掉下来了。
“师父您有什么打算吗?”他赶着问,想尽快结束这次会晤。
“牛鼻子本打算去云游,如今……唉!我只想回守龙山待着去,你若有事可去找我。分别在即,小子还有什么要求?牛鼻子会帮你达成。”黄龙子意态萧索,高大的身躯有些佝偻。
“徒弟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如果方便,有那刀砍不进的软甲,无坚不催的宝刀宝剑匕首,战无不胜的独门暗器,师父随便给我一两样,徒弟就知足了。”
区小凉精神大振,也不怕冷了,两眼放光地请求。武林高手唉,这些护身法宝只多不少吧?随便得一件,危急时刻就能挡挡剑什么的,好留出空儿等人来救。老头主动让他提要求,他没理由不提吧,没理由不要上些真正想要的东西吧?
法宝,法宝,快出来!区小凉看黄龙子的眼光,像在看宝葫芦。
黄龙子猛吃一惊,上下打量他几眼,还摸摸他的额头,疑惑地自言自语:“不烧啊,这孩子怎么说起胡话来了!”然后狠拍他一巴掌,恶声恶气地说,“做梦呢你?有那好东西,牛鼻子我还成天练个屁啊?你提个别的!”
区小凉呼痛,抱头跳到一边,哑然失笑。
真是的,他在胡想什么呢?武侠书中攻无不克的利器,不过是一种理想。是人们遇到不可翻越之高山时,想象出来的无由之翼。之所以被吹得神乎其神,煞有介事,只是因为,不可得。
笑够了,区小凉放下手,恭恭敬敬地冲黄龙子一揖到地。
“师父,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徒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师父多加保重,有空能常来府里坐坐,徒弟就不胜欢喜了。”他目光清亮,诚恳地望着黄龙子。
黄龙子似有些惊讶,尔后又有点感慨,点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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