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年性情保守,如果他扮得太靓,肯定不行。倘若他不修边幅,穿着散发汗水的衣服出门,方锦年更加难以容忍,警铃大作,怀疑他要勾引路边的花花草草。
中世纪的修道院也不过如此了。郑逸民心酸地想。
除了亲热的时候,方锦年会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特别乖顺。其他时间段他们从不合拍。
方锦年苛刻得要命,还动不动就对他大打出手。
为了这么一个不知情不知趣的男人,他抛弃一大片美色森林,置家族利益如粪土,苦苦受虐那么久,也不懂为的是什么。
真是鬼迷心窍!
郑逸民心中诅咒着,他将车子停在山巅,与黎殳一起站在月亮下面吹晚风。
他们打开酒瓶,随意饮酒,一起扮成狼人,对着月亮嚎叫。
叫完之后,他们嘻嘻哈哈地抱着酒瓶,互相嘲笑。
黎殳跟郑逸民说,他其实刚回本市,学业结束后他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他的黑客技术很好,中英文俱佳,兼通经济,眼下缺钱,需要干点高风险的勾当,挣几个钱花花。
黎殳的这种腔调很对郑逸民的胃口,一门心思追求享乐,坏得理直气壮。黎殳躺在草地上,春意盎然,问郑逸民:“你呢?”
郑逸民想了想,省略被方锦年套牢的惨痛经历,向他叙述了一下从前的fēng_liú账本,以及从良后的枯燥生活,一直说到他短暂的婚姻宣告结束。
郑逸民的人生观和黎殳大致无二,浪得有声有色,随意得一塌糊涂。当郑逸民叙述道,他买个烟都能生出一连串艳遇的时候,黎殳大笑起来。
郑逸民掏出两根香烟,递给黎殳一根,帮他点上,问:“怎么?很奇怪吗?”
黎殳弹了弹烟灰,笑道:“难怪我老板说你不要脸。”
郑逸民偷偷支起耳朵,问:“他怎么说的?”
黎殳含着烟卷,摸了一下郑逸民的腮,调侃道:“他说你仗着几个小钱,自以为长得帅,男女不拘,见到个两条腿的就想上,要我小心点。”
果然很像方锦年讲出的话。
郑逸民悻悻地吐出烟圈,把头撇向一边。看酒瓶空了,他又拿了一罐啤酒,打开,递给黎殳。
黎殳接过去,喝了两口,继续和他说笑。
酒过三巡后,他们的身体散发着酒意与灼热地温度。黎殳媚态渐生,手指探入他的衣领,问他要不要回去?
都这样了,还怎么回去。郑逸民接受黎殳的调情,转身压倒他,动作起来。
黎殳床技很好,一招一式,妖孽横生。
两人过完招,郑逸民喘息了一声,笑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办?跟我还是跟他?”
黎殳懒洋洋地说:“你开个价,我换个东家。”
郑逸民挑起眉毛,问:“如果他加价呢?我没他有钱。”
黎殳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考虑肉偿。”
郑逸民嗤笑一声,披上衣服:“我值吗?”
黎殳也笑了,爬起来,用手拨开郑逸民颊边的湿发,恋恋不舍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评价道:“当然。见了你我才知道,你不是自以为长得帅,你的确帅得要命。”
4、第 4 章
郑逸民和黎殳初步达成协议,黎殳将计就计,扮演双面间谍的角色。
交易成立之后,郑逸民按照他每次交付的情报,按劳付酬。
黎殳行为奔放,做事倒还靠谱,果然倒戈过来,把方锦年的规划透露过来,帮郑逸民挽回败局。
黎殳的多重身份与琢磨不定的性情,让郑逸民对他各种拿不定。也正是出于这种原因,郑逸民觉得这种关系也很刺激。
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郑逸民对这类刁钻小辣椒也颇有心得。他明白,这种太有主意的男人一般都不爱送上门的东西,搞不好会嫌没趣。郑逸民不再深情款款的追逐,除了必要的时候连电话也不打,随他去。只等黎殳自己送上门来以后,郑逸民才热情满足他。
如此拿捏一番,过了一段时间,黎殳食髓知味,逐渐被养熟了。
一个周末,黎殳不请自来,带了一瓶好酒,登门拜访。
郑逸民把他迎进家门,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黎殳穿着一身修身白衬衣,腰间系了根细皮带,是巴黎春天的品味。他嬉笑道:“来看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怎么,不方便?里面有人?”
郑逸民把手撑在门框上,眼神在他身上勾留一阵,无声微笑。
黎殳进了房门,大刺刺地往真皮沙发上一座,环视郑逸民的客厅,笑道:“你家装修得不错呀。”
郑逸民家里布置得很简单,房间都是黑色白色与灰色的搭配,冷峻中奇异地泛出艳丽,有镜子与亮钻闪光。
郑逸民接过他的酒瓶,顺手把礼物摆在茶几上,笑道:“不觉得太冷色调吗?”
黎殳说:“不觉得,有点像夜店倒是真的。”
郑逸民笑了起来,去厨房给他倒了杯干姜。
黎殳和方锦年的喜好完全不同,评价倒很一致。方锦年对这种装潢难以接受,理由也是“太像夜店,不像家”。方锦年呆的地方要保持原木的颜色,并种上绿色植物。为了满足他,郑逸民只好妥协,但是又恶劣地把卧房和浴室搞成他最不能接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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